這裏是地處蒼茫外山最邊緣的山林,緊臨噩夢沼澤,山林中居住著數個從沼澤遷徙過來的小部落,其中連氏叔侄二人所屬的連氏部落就是其中之一。
沼澤部落都信奉自己的先神,所謂先神即他們開族的祖先,經過後世人的供奉信仰後轉變而來,每個部落的所屬姓氏也都是來源於自己的先神。這些部落因為先神、姓氏的不同而散居於沼澤各地,形成自己特有的文化和生活方式。
因為生存環境的獨一無二,他們不渴望沉迷於奢侈豪華的物質生活,更注重對力量的追求,加之信仰和習俗的原因,沼澤部族中處處充滿原始的風情和韻味,沼澤以南的人稱他們為北地荒人,他們卻對此不屑一顧。
蒼茫大地上,沼澤部族人是最好辨認的族群之一,他們的額角天生生有索紋,因為實力的不一樣,索紋的形態顏色也各不一樣,像連氏叔侄兩個的索紋就是最普通的一種,看過便知道他們隻是一般的凡人。
據說這種索紋來自於所有沼澤部族共同供奉的那位祖神,索紋中傳承了祖神留下的血脈和力量,隻是這種力量是隱藏起來的,並非每個人都能使之覺醒。在沼澤部族中,覺醒了索紋力量的族人,被稱為神隨,地位遠遠地淩駕於普通族人之上。
這些常識銀霧爹和陳方所留簡中都有簡單說明,月露也隻不過粗粗的看過,稍微地了解一部分。
連山的性子活潑跳脫,好奇心和不服心都很重,一路上見著長相奇怪的花孔雀便一直粘在它旁邊,問個不停,擾得它不勝其煩,一怒之下,本能幻術出手,一道彩圈將他罩在中間。
連鬆一驚,月露忙將小魚止住,它才怏怏不樂地將幻術收回來。
誰知道,剛一將術法收回,連山就一蹦三尺高,嘴裏哇啦啦叫著:“哇,你幹嘛把它收回去啊。四叔,你猜我剛才看到什麼了,我看到我變成了咱們部落裏最了不起的勇士,連我老爹都被打敗了,太過癮了。”
連鬆額角青筋暴跳,月露無語,小魚很憤憤,它出手很有分寸,隻用了簡單的迷心能力而已,可以催發人心底的渴望或yu望,本來是想小小地教訓一下這小子,沒想到他神經這麼大條,想到的居然是打自己的老爹。
看到小魚出手,月露心裏暗自琢磨了一下:“看來得找個時間好好研究一下小魚的能力了,還有簪子裏那堆東西,亂七八糟的都沒時間整理一下。”
連鬆懶得再看這小子一眼,心裏更加堅定回去一定要讓二哥好好地收拾一頓這小子,越發地無法無天了。不過,想要打敗部落裏現任第一勇士,這小子還真敢想,是個小爺們兒。
連山蹦著走路,兀自激動萬分,看得連鬆眉頭直跳,大掌一下子拎著他的衣領把他提了起來,嘿嘿一笑:“小子真了不起啊,能打敗你爹,要不要回頭我找族長給你說項說項,將來把羅花嫁給你算了。”
連山的臉瞬間白了,神色驚恐,身體僵硬,看得連鬆哈哈大笑,月露好奇地看著他們,虛心求教。
“哈哈,天女進了部落看了就知道了。”
一路吵鬧著,慢慢地沿著踩出來的小道行了數裏,月露聽見嘩嘩的水聲,連鬆和連山神色中都帶著到家了的輕鬆,似乎是到地點了。
一條七八米多寬的河出現在眼前,它自北向南蜿蜒而出。河麵上搭著一架木質板橋,不知是什麼木做成的,堅固結實,被水浸了也不顯濕滑,站在河岸看向對麵,隱隱地能看到茂密的林後有房屋建築。
沿著林中小道一路過去,走到盡頭處豁然開朗,一個依山伴水的小型穀地躍入眼中。穀中是一個小型的寨子,寨中木質和皮質的房屋接連有序,比鄰而立。最前麵是一個小廣場,廣場後座落著寨中最大的建築,看著倒象是個小殿堂,卻帶了廟宇的風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