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說,月露不由想起了當時異動時的景象,那無數七彩神光拖著華麗的尾冀四麵八方散射而去,隻一息間就將黑暗帶走,光明重回大地。不過,想到這裏,她的臉色又變了:“長老,我記得那神光的數量可是無以計數的啊,該不會每一道神光都是一個寶鑰吧。”
驚雲搖了搖頭:“不會,雖然不知具體數量有多少,但應該不會太多,否則天下真的就要亂了。”
月露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神的東西肯定都是逆天的好東西,而好東西是不應該太多的,尤其是在諸神不再的現在。她眼睛偷瞄著那個美麗的鼎爐,欲言又止,心裏像是有個小爪子一樣拚命地撓。
驚雲輕笑,雙手一翻,鼎爐又從有到無漸漸消失了,一室的威壓頓時一掃而空,隻留下他周身環繞的玄妙氣息:“我明白你的心思,不過它卻不能給你。”看著月露失望的眼神,他心中一歎,“這東西可引天下動,對我沼澤部族來說亦是一個不可放棄的機會,更何況,即使將它拿在手中,你有能力護住它不被人奪走嗎?”
月露被他看穿心思,有些不好意思,聽他這樣說,心中頓時一驚,想起他方才所說的大禍來:“莫非方才長老您所說的的大禍……”
驚雲的眼神頓時凝斂,帶著冰冷的溫度:“天下大能無數,沼澤部族得寶的消息肯定瞞不過某些有心人,祭神壇半年前就已向我們示警了。”
“祭神壇示警?”月露心頭一動,想起方才意識在祭神壇頂看到的東西,在無盡的沼澤大地上,那層層密布的黑色雲霧。
驚雲雙手在膝上束起,閉上雙眼:“我們曾經無數次推演過,卻還是無法查出禍從何方而來,我請單奕為部族看過,他說那人動用了某些手段將某些痕跡掩去,一眼看去,隻有黑色的陰雲密布,隻可惜請他再看仔細些時他卻拒絕了。”說著,微微歎了口氣。
月露聽得有些瞠目結舌,眼皮直跳,黑色的陰雲密布,那不就是她方才看到的景色嗎?
驚雲又想到單奕當日所說的話,頓時睜開眼:“不過,臨行前他卻給了我一點指示。”將目光籠在她身上,他顯得有些意味深長:“他說,破解此難的線索,便著落在你的身上。”
我?月露指著自己的鼻子,懷疑慮自己聽錯了:“長老你不會是聽錯了吧,怎麼會著落在我的身上?我有那麼大能耐嗎?”單奕的本事如何她心裏有譜,連他都有些看不穿的東西,她有那個能耐破解嗎?
“單奕的話從未錯過,他既然說著落在你的身上,那就定與你有關了。”驚雲微微一笑,“你們一脈相承,那些被掩去的東西他看不透,但與你有關的東西他卻是看到了一部分,否則怎麼會讓我給你帶那一句話呢?”
單奕大人啊,我的便宜哥哥啊,你這不是明擺著要害我嗎?月露有點犯暈,心裏哀嚎,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來,隻能睜大眼睛瞪著驚雲。
驚雲再次閉上雙眼,隻在嘴角勾起一抹淺笑:“單奕所說定有其道理,既然他說是著落在你身上,躲是躲不過去的,順其自然吧。”說罷,他袖子輕飄飄一揮,“寶鑰隻有在神宮開啟之日方能使用,而神宮開啟之日連單奕都無法看到,所以去神宮之事完全可以不急,你當務之急是全力提升自己的修為,讓自己日後可在蒼茫山中有一片立足之地,切記,切記。”
月露完全無法反應,全身都無法動彈,眼睜睜看著自己被他那輕飄飄的一揮送出門去,門在眼前緩緩地自動關上了。
房間內,驚雲睜開眼,回憶起了遙遠得幾乎都快忘記的過去,他輕輕一笑,表情忽然變得異常溫和柔軟:“霞,她的目光和你很像呢,很像。”因為心有所依,所以那樣的堅定和堅持,即使知道有死無生仍願傾身前往,那樣飽含希望的明亮,真的讓我幾乎以為又看到了你,當年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