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陽一口叫出了陳方的名字不說,還一副很篤定咱們是師兄妹的態度讓月露有點頭大,不知所措地看著銀霧爹。
向來溫和的銀霧爹挑著眉,身周的溫度開始變冷,畢陽一看不好,連忙把臉一擠苦兮兮地道:“師妹啊,你一定就是月露師妹了,師兄找你找得好苦啊,可算找到你了。”他這一擠,本來就髒得看不出樣子的臉更加的難看了。
竟然連她的名字都叫出來了?莫非真的是和紫衣叔叔有關係的人?月露不知道該怎麼判斷,隻好繼續看著銀霧爹。雲若若有所思,想起回族後打聽到的事,眼光在畢陽身上一掃,倒是認出了他身上那髒得幾乎都看不出顏色的袍子和那個不起眼的繡標。
“你是——南海瓊天群島元上派的弟子?”
畢陽一聽來了精神,激動地爬起來,一副就要痛哭流涕的表情:“是啊,是啊,晚輩畢陽,元上派畢字輩弟子,前輩您的眼光真好。”
他這副樣子倒讓雲若有些遲疑了,皺眉道:“元上派怎麼會有你這種……”雖然沒說完,但是眾人都知道他想說的是什麼了。
偏偏這畢陽不以為忤,還是笑嘻嘻的:“有的有的,晚輩不就是嗎?”
月露真想戳戳看他的臉皮到底有多厚,不過最主要的問題是:“你憑什麼認定我就是你師妹啊。”
畢陽忙湊了過來:“師妹不是誰是啊,師叔他老人家可說了,他已經把師叔母的廣玉簪給師妹了,可以此為證。”
簪子?月露摸摸頭,恍然大悟:“是紫衣叔叔讓你找我的嗎?”
這回畢陽倒不好意思地扭捏起來:“呃,這個,咳,倒是沒有,隻是師叔給在外曆練的幾個弟子還有些長輩們傳了信讓留意著師妹,倒是沒想到今天會這麼巧遇到師妹。”說完他就開始得瑟起來,“嘿嘿,我就說我天運高照,那些個家夥居然還不信,哼,不信的話他們有本事找到師妹嗎?”
這個人,還真不是一般的欠揍啊,連月露都感覺手癢癢了,更不用說那邊那三個臉都快成黑了的人。
修行之人自有各種辨認之法,雲若微一探就知道他的確是元上派弟子,心裏歎了口氣,看向那邊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三人:“罷了,你們之間的是非曲直我也不想知道,自己心裏有數就行,還有什麼恩怨你們以後自己解決吧,隻是這小子,今天卻得留在我這兒了。”
那三人聞言略有些不甘地瞪了畢陽一眼,向雲若匆匆地淺施一禮後退走了。
畢陽嘻笑著很是誇張地給雲若施了個大禮,但是起身的時候卻不知動著哪裏了,扶著腰唉喲唉喲慘叫起來,月露很想笑,卻聽得出來他不是裝的,隻好忍住了。
雲若無可耐何地搖了搖頭,這小子也不知道怎麼招惹的人家,落了一身傷,隻是奇怪的是,以方才那三人的修為不應該傷他至此啊。
不過這些他卻是管不了的,給他服下一顆療傷丹藥,自己在河邊布下結界,叮囑月露不得外出後盤膝坐了下來。
畢陽的傷似乎很重,服下藥後就全心地運氣療傷,月露發現,他不言不語的時候倒是挺一本正經的,有了一副修士該有的樣子。
抱著兩小,月露也學著他們盤膝坐下,雖然這麼一會的修煉效果並不好,但有總比沒有強吧。
運轉元氣在身體內行了一圈,她驚喜的發現,元氣的量比上次打坐時要多了一點,雖然很少,但總算是個進步吧,修為不就是這樣一點點累積起來的嗎?
誰知睜開眼就看見一張大臉正戳在麵前,專注地看著她,她猛一個激靈正要尖叫,那張大臉就迅速地向後撤,討好地向她露出一副狗腿的表情。
該死的畢陽,月露恨不得給他一拳,不過仔細一看,卻有些驚訝。他已經換了一身衣服,將自己收拾幹淨後,露出一張白嫩的俊臉,眼睛亮亮的,眼角微微上挑,嘴角也是翹翹的,完全就是個玩世不恭的大孩子模樣。
看著月露嘖嘖稱奇的樣子畢陽還有些得意,不過當雲若黑著臉站他身邊後他就立刻把臉苦下來,連作怪都不敢了。
祭出天行舟,再次上路,畢陽聽他們說是回花城,就死皮賴臉地跟上來,硬是說要保護師妹。考慮到多一個人中途可以輪換禦使天行舟,速度也會快上很多,雲若也就對他置之不理了。
趕路很無聊,兩小又在死死地睡,月露隻好拉著畢陽說話,她現在最好奇的是,他師從的那個元上派跟陳方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