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露正在心裏發狠的時候,提著她的那個奇怪的人停了下來,而此時離為首那人尚有些距離,她抬起頭去看他,無奈那張臉藏在淡淡的霧中怎麼也看不清表情,但她的直覺感應卻能感覺到,這人心中似乎在猶豫、糾結著什麼。
遠處為首人眼中的得意消失,怒意和驚懼浮了上來,他高聲喝道:“沙,你還呆在那兒在幹什麼,快把她帶過來。”
沙歪著頭似乎思考著什麼,良久方冷哼了一聲提著月露走過去,為首之人鬆了口氣。等沙走到他跟前的時候,他急急地就要把月露搶過來,沙閃身一躲,冷冷地開口了:“她,我帶著。”
他的話說的並不流利,給人的感覺似乎很久沒說話了一樣,倒是那態度很堅決,讓人無可奈何,為首人不想太過刺激到他,再說還要給下屬治傷,便隻好作罷。
月露若有所思,他們不是一夥的嗎?看這情形,中間倒是有些貓膩啊。
她的眼睛還在看著沙,不提防沙忽然低下頭看她,兩人的眼睛便撞在一起,月露頓時一怔。
這是一雙很清澈的眼睛,即使掩在若隱若現的霧中也是清晰如斯,眼神中還帶著不解世事的純真,仿佛一個剛剛開始認識世界的小生命那樣,帶著好奇和疑惑。
沙的眼睛眨了眨,忽然把頭低下來湊到她麵前,直勾勾地看著她,眼神中疑惑的意味更濃了。
轟——
又是一陣地動山搖,數裏地外的熔火山似乎就要爆發了,月露轉頭望去才發現很奇怪的一幕。
森林與熔火山交界處原是燃起了衝天的森林大火,可是不知何時,那火在燃燒了一兩裏地時停了下來,放眼望去,一片紅通通、光禿禿的樹杆,樹杆上還閃爍著火燒後的紅光。
為首人的神色很凝重,他是國師活動在離山一帶的手下,對離山的認識不敢說了如指掌,但也絕對稱得上是熟悉了,離山中央的熔火山自然也不陌生。據他所知,熔火山自一萬年前爆發過一次後就再也沒有任何異動,為何會在今日沒有任何征兆地爆發了?
不敢再拖延下去,他果斷地道:“快走。”
受傷的人服了丹藥壓製傷勢,強提一口氣飛入半空,不過很快,他們就被迫降了下來,因為三米以上半空的溫度竟和地麵有天差地別之分,那裏簡直就是能夠將人焚化的火爐。
月露如今是階下之囚,沒有任何自由可言,隻能任由沙提著在變得空寂的森林中穿行,她心中快速地考慮著脫身之法,不想沙的聲音突然從耳邊響起:
“別怕,我保護你。”
啊?月露有些怔愣,直想問,老大,你腦袋沒問題吧。
似乎是看她的眼神呆愣愣的不太相信,沙還肯定地點點頭:“我,保護你。”
月露嘴角抽了抽,確定這孩子的腦袋可能是有些問題,太喜劇了。
她沒好氣地回了一句:“那你幹脆放我走好了。”
沙的腳步頓了頓,看看前麵的人,又歪頭問她:“你想走嗎?”他的聲音似乎很難過,“你走了誰來陪我?”
啊?月露覺得自己腦子不夠用了,下意識地扔了句:“那你和我一起走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