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1 / 2)

“千裏乃本王親點為師,幾位將軍是對本王……存疑。”後麵兩字靜靜道出,輕得毫無重量,亦如鴻翎掃塵埃,卻冥冥中透著令人皮脂發寒的淩厲,跌宕心神。

饒是南宮傲赫戰等久經沙場見慣腥風血雨的老將也不免被這清定聲音中的氣勢所駭住!

王爺向來用才不慮尊卑冠黛軍中將帥無人不曉;但是天鑲素來禮教嚴謹,崇尚男尊女卑,仕女不得幹政;此道教已深植天鑲民心,根深蒂固,

此番跨越,實不令人接之為難,處之以忌!

攣鞮炎夜輕輕放下茶盞,亮若閃電的雙目一掃堂下垂首不語的一幹將領,王者風華露之言談:“心懷大誌者,胸之廣寬可海納百川,包攬萬象!我攣鞮炎夜所結交的兄弟皆是鐵錚錚的豪興男兒,目光豈是淺愚之輩!”

壯實穩重的身軀猛然一顫,王爺的話字字打在心尖上,赫戰蹙眉雙目緊閉,心中思量:他赫戰征戰沙場數十載,自視英雄一世,用才不弱於人。但是,與王爺之雄才大略相比,卻如燕雀比鴻鵠相去甚遠,魄力不及!

南宮傲扶住佩刀,立在一旁!

王爺之言詹若晨鍾,令他如夢初醒;他非才儒,但是久經沙場深受亂世才勳洗禮,越過千山萬水,生死伐戮;卻越不過這俗世尊卑禮教欄檻;誰說男兒誌在四方,女兒則常駐深閨亦不得效之!

轉念思量!

方才若不是千裏軍師出手相助,今日恐怕就要廢之一臂,他南宮傲日後不過是一個斷臂怪物!

垂首暗暗一歎,自覺所慮不周!整了整嗓子上前負手行禮:

“俺書讀的少粗人一個,自然不比肚裏墨水能撐船的才儒所慮周到!”抖擻著身子紅著麵頰別過頭去,慚愧:“千裏軍師莫要見怪!”

千裏雪輕輕頜首,靜道:“南宮將軍言重了!幾位將軍初至四方城,對千裏知之甚淺,不服情有可原;千裏煩王爺厚重當此重職,予俱傾盡計囊以懷四海!”

赫戰摸著下頜眯著眼故意調侃南宮傲:“‘肚裏墨水能撐船!’誒!老傲何時學得這般文縐縐語調,不錯,進步了呀!”

“呿!”南宮傲腳下故作踢上!

方信揚上前在南宮傲肩上一拍熟絡笑道:“南宮將軍,方才信揚多有得罪,您切莫見怪呀!”

想起方才一劍,南宮傲指了指自己的胳膊瞪著眼氣道:“方少將軍難不成真要削去俺這胳膊不成!”

“我那隻是唬你的,哪能真切了去;再說……憑南宮將軍那身手也沒那麼容易呀!”方信揚嬉皮笑臉,套起近乎:“不打不相識嘛!是吧,老傲!”

“量你也不敢小瞧俺!”南宮傲後知後覺:“嘿!你小子!老傲也是你叫的!”

“那……”方信揚眼珠子一轉:“傲兄,傲將軍!”

“這還差不多!!”

“哈哈哈……”

大帳氣氛須臾一緩,換了幾分春意!

堂上,睿親王微側著頭,堅毅的指節隨性摩擦著茶瓷盞,深邃的雙目銳利而嚴肅。

千裏觀察細微:“王爺召集眾位將軍可是有要事?”

聞言,方信揚等人驀然一靜。

攣鞮炎夜掃了眼眾人,不緩不急道:

“通遼息兵,未來必定有一場大戰,眾位將軍首當其職是加固防守護衛四方城。”

千裏雪頜首思量:“通遼首戰告罄,近期不會來犯;四方城當前局勢乃穩住民心,民心不可失。”

方信揚收起嬉笑,目光一利,明了千裏雪言下之意:“原來通遼首戰意在四方城釘下一顆鎮魂釘,蓄意拖垮四方城,以便日後長驅直入,毀之須臾!”

“哼!”南宮傲一臉氣急敗壞,“那滕吉爾鐵木甄敢打天鑲的注意,還得過俺南宮傲這一關!”

“老傲你這桀驁不馴的脾氣該收斂收斂!”

赫戰心思縝密,轉向睿親王:“敢問王爺可是有所打算?”

“城垣頹敗主門已毀,二重門殘駁,不足以禦敵。”

“王爺。”

“千裏有話請講。”

“通遼以軍事固國,主門必須堅不可摧方能禦敵一時;千裏備案多時仍有三分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