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子文幾乎一夜沒睡,白燕坐在他身邊不停地擦著眼睛:“老公,秦少是珠珠的同學,對她也很好,不會聽那死丫頭胡說的。”
“家醜不外揚”,羅子文終於開口說話,厭惡地盯著白燕,“你不知道這客廳裏還有兩個外人,還動手打她?”
“你不知道那死丫頭說的話有多難聽”,白燕的聲音在羅子文的眼神下小了下去,不過還是堅持說道,“門窗的隔音那麼好,我一急就動手了,可還沒碰到那死丫頭,她就喊了起來。”
羅子文聽著,點了根煙猛吸一口,“這麼說你那女兒是故意的?我白吃白喝養她這麼多年,竟然還造了反噬。”
昨天羅曦一語不發地跟著秦絕走時,羅子文就知道這事她不會輕易了結,事已至此,那就見招拆招吧。
雖這麼想,羅子文心裏還是一萬分的不痛快,這時羅寶珠頂著一頭還未打理的頭發從樓上下來,不情不願地喊了聲“爸”。
羅子文臉上沒有往日的笑容,訓斥道:“以後喝酒打架鬥毆那一套,少沾,知道這次因為你喝醉咱家出了多大的事嗎?”
羅寶珠毫不在意地在餐桌前坐下,讓傭人給她送來一杯白水,又催著給她上早餐,“我吃過飯還得去做頭發,隻給我一杯牛奶兩片麵包就好了。”
竟是完全忽視羅子文。
羅子文氣得抓起茶幾上的煙灰缸就狠狠扔了下去,“收起你這一套,老子大把金銀的養著你,不是養來看你臉色的。”
羅寶珠捧著水杯,眉頭緊皺一臉怒意,立即反駁道:“那你養我來做什麼,為你的生意聯姻鋪路?踩著我媽弄出這一份家業,如今又來算計我,你晚上能睡得著嗎?”
啪!
話還沒說完,羅寶珠臉上挨了狠狠的一巴掌,羅子文的怒氣卻絲毫未減,他連道三個好字,咬牙切齒道:“我真是養了個好女兒?踩著你媽弄了這份家業,你去章家問問,他們有沒有那麼大臉應承?一個百萬小富,當初借我二十萬的啟動資金,老子這麼多年早也還清了,沒老子扶持著,憑你那兩個目光短淺的蠢舅,他章家能有這二三億的資產。”
羅寶珠捂著麻疼的臉頰,滿心地屈辱,雖然她不在意甚至說恨羅子文這個爸,此時卻仍免不了傷心。她強硬道:“早年的二十萬有多大的價值你不知道嗎?沒有我媽,你什麼都不是。可是當初我媽才死多久,你就迫不及待地娶新人。你捫心自問對得起我媽嗎?”
羅子文氣得按住胸口,在他們父女吵起來時就站在一旁不敢說話的白燕忙上前幫他順氣,扭頭看向羅寶珠:“珠珠,你誤會你爸了,他可沒有對不起你媽…”
“閉嘴”,白燕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羅寶珠厲聲打斷,“我們父女說話,哪有你插嘴的份兒?”
“你這個逆女”,羅子文顫抖地指著羅寶珠,他算聽明白了,一直對他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女兒在心裏把他看作個“鳳凰男”了,“當初就是沒有章家給那二十萬,我羅子文照樣能想法子找來。他章家給我二十萬我還兩三億,早兩清了,再讓我知道你有這個想法,你就去跟著章家的人過吧。”
羅子文是個自大自傲且稍有才能的人,他之所以那麼厚待章家,就是不想擔著被章家扶持起來卻又忘恩負義的名頭,這麼多年來商場上的朋友哪個不稱他仗義?卻沒想到,他親生女兒會一直這般低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