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漠?”我看著他,心口仿佛被無數利爪撕裂,生疼生疼。他的眼眶濕潤,喃喃道,“終究是無緣,不如放過彼此,好好生活…”
“放過彼此?是你不肯放過我,既然無意娶我,何必給我諾言?”
“那些諾言都是真的。對你的感情也是真的。”
我突然笑起來,“真的?真的?這就是你的真?你和未藍早就相識了吧,你對她的情也是真的吧?”
“是,是真的。木子,我給不了你想要的。”
“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
“還是不知道的好,還是不知道的好…”
我看著他喃喃的說著重複的話,失神的轉身離開,背影充滿了落寞…
看著他離開,我趴在琴上,放聲大哭…
姐姐走進來,撫著我的肩膀,“哭吧,把那些恨,那些情,一並哭出來,就好了。”
我抬起頭,望著姐姐,緊緊的抱住她。
“姐姐,鳶哥哥再也不會回來了…”
“你們的問題,不僅僅是你們之間的問題。”
我迷惑的望著姐姐,什麼意思?姐姐歎口氣,緩緩的說道,“未藍是我們的爺爺從小養在身邊的孤女,爺爺隻有歐陽伯伯一個兒子,歐陽鳶經常去棱望山看望爺爺,每次都要住上一陣子,大多時間他都是和未藍在一起玩。爺爺看著他們長大,早就對歐陽伯伯說過,要將未藍許給歐陽鳶。歐陽鳶也一直喜歡未藍,直到遇見你,他發現他喜歡未藍,但真正愛的是你。他同歐陽伯伯商量,但爺爺態度堅決,未藍一定要做正室,如若非要娶你,便要你做妾…”
“爺爺?爺爺為什麼要這麼做?我是他的親生外孫女呢!”
“也許,他對我們根本沒有感情,所以還不如一個長在他身邊的女孩。畢竟,從未見過。聽說這次歐陽鳶成婚,他也不會過來。”
“是呀,我從來沒有見過爺爺,就連歐陽伯伯也是頭一回見。似乎所有的事,我都不知道…”
“不要傷心。都會過去的。其實,歐陽鳶找過幹爹,但幹爹和大娘都堅決反對你做妾。歐陽鳶也不忍心你受委屈,更何況歐陽家隻有一個兒子,他注定不能隻有一房夫人。”
我聽著姐姐的話,任淚水肆意流淌。哭吧,哭吧,流光了淚水,就不會再疼了,就不會再流眼淚了…
翌日,早早的便聽見敲鑼打鼓的聲音。
鳶的婚禮很盛大。滿盆賓客,座無虛席。姐姐牽著我的手來到大廳,爹爹正和歐陽伯伯招呼客人,娘親也和歐陽伯母招待女賓。
新娘子終於來了,鳶一身紅袍,更襯得他飄逸灑脫。旁邊未藍亦是紅妝,大紅的蓋頭蓋在頭上,增添無數濃情蜜意。鳶自始至終不曾看我。我看著鳶緊緊地牽著未藍的手,他們走到堂前,三拜高堂…我紅了眼眶,牽著姐姐的手落荒而逃。
走至門口,姐姐突然停下,順著姐姐的目光看去,迎麵而來一男一女。男的一身黑色長袍,輪廓分明,英氣十足,身上散發著無法抗拒的冷漠氣勢,那雙黝黑的凜冽眸子竟比皇甫年更甚。他旁邊的女子一身淺紫色蕾邊裙,妖嬈嫵媚。那雙會說話的眼睛,閃著無數柔情。
姐姐突然僵直了身子,牽我的手緊了緊。拉起我欲走,卻聽見那個男子淡淡的開口,“又見麵了”
姐姐怔怔的停下來,望著眼前的男子,冷冷的說,“尉遲決,姬畫,別來無恙啊”
姐姐說完,舍風和皇甫年就進來了,舍風淡淡的看了一眼尉遲決,輕輕的牽起姐姐的手,我忙鬆開姐姐的手,然後看著舍風帶走姐姐。舍風也穿著一身月白色長袍,和姐姐的月白色長裙形成一道迷人的風景線…皇甫年走到我身邊,拉著我往出走。
走到後花園,他鬆開我的手,看了我許久,輕輕的歎口氣,撫了撫我的頭發,“傻丫頭…”
他那句傻丫頭,讓我眼裏堆積的淚水蜂擁而出…
他輕輕的抱住我,我趴在他的肩上痛哭失聲…
心裏暗暗地想著…
再也不見了,鳶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