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的那天,是柳如煙最不願意去回憶的一天,也是她這輩子記憶最深的一天。那天一輛紅色的法拉利載著她認為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緩緩離去。
“凡陽哥哥,你要去哪裏?為什麼要丟下小煙一個人在這裏,為什麼你不帶小煙一起走?”兒時幼稚的話還久久回蕩在如煙的耳邊。
凡陽是如煙從小的玩伴,如煙從小就失去了母親,她的身邊除了柳傾金以外,幾乎就隻有凡陽跟她最親近了,似乎凡陽在她的心裏更為重要一些,柳傾金一直忙於自己的生意,很少有時間會陪在自己女兒的身邊,如煙對於這個父親,可以說除了血緣上的聯係,似乎沒有更多的接觸。
讓人奇怪的是,柳傾金的妻子在很早就去世,這麼多年來,柳傾金跟很多女人都發生過關係,卻從來沒有想過再婚。
凡陽以前的家就住在如煙家的附近,一有空凡陽變會趁管家不注意,偷偷溜進如煙的家裏陪如煙玩耍,如煙也是除了凡陽以外,幾乎再沒有接觸過任何外來的人士。
可好景不長,在如煙五歲的時候,凡陽的爸爸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原因,為他們家集體辦了移民手續,他們一家人便要移居法國。
當時紅色的法拉利開過的一瞬間,如煙便跟在後麵不停地追著,哭喊著,幼小的小腿哪裏能跑的過一輛汽車,車內的凡陽更是不住的向後張望,不住的拉著爸爸的領結,哀求著跟如煙說一聲再見。
此時的如煙已摔倒在地上失聲痛哭起來,人心都是肉長的,凡陽的媽媽隻好讓凡陽下車跟如煙道別。
凡陽慌張的跳下車,匆匆的跑到如煙的身旁,此時的小如煙早已哭成一個淚人,滿臉淚痕的看著眼前這個比她大兩歲的哥哥,小嘴還不停的啜泣著,眼睛裏的淚花還在一閃一閃。“凡陽哥哥,為什麼你要丟下小煙,你要去哪裏?為什麼你不能陪在小煙的身邊。”小如煙一時的為什麼問的凡陽竟不知從何回答。
凡陽抬起手臂為小如煙擦了擦眼淚,又撲打掉了她摔倒在地上時身上沾滿的泥土,“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爸爸會匆匆的讓我們搬家,我隻知道我要去的地方好像是叫巴黎,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凡陽不舍的看著小如煙。
“那你以後還會回來麼?小煙以後還能跟凡陽哥哥一起玩麼?”小如煙眼裏閃著淚花定定的看著凡陽,似乎在問凡陽要一個確切的答案。
“會的,凡陽哥哥一定會回來看小煙的,等我長大了,能自己賺錢了,我就回來看你,好不好?”凡陽安慰的說道。
“好,一言為定,你一定要回來看小煙,小煙會等你,一定會等到你回來的。”小如煙堅定的說著兒時的誓言,那是隻屬於他們兩的誓言,凡陽從胸前摘下了自己不離不棄的玉觀音戴在了小如煙的脖子上。
“這個玉觀音是凡陽哥哥唯一能送給小煙當紀念的禮物了,小煙如果想哥哥了,就看看脖子上的玉觀音。”
想著,站在鐵塔下的如煙便不自覺的摸了下自己的脖子,幸好玉觀音還在。這也許是自己唯一能鑒別凡陽的寶物了吧,這麼多年過去了,柳如煙一直在打聽凡陽的消息,這個人卻是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