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不定,人初靜,黯然迷魂蠱(1 / 2)

午夜時分的獨客踞,安詳地沉睡在迷離肅殺的沉默之中,朦朧的圓月漸漸被濃稠的烏雲吞噬,隻剩下無盡的黑夜,癡望著呼嘯而過的秋風,期待著黎明一顆東方既白的破蛹。

陳莫凡挑弄著桌上跳躍的燈芯,仔細回想方才與蒙麵人鬥劍的場景。自己之所以認為此人正是陳德,完全是因為他使出了陳德的一招葬花引。

“對了,水!我出手時,是用的桌上水壺,這麼說來……”陳莫凡環顧了四周,果然發現了一雙沾滿水痕的濕靴。而那人正是帶回陳德的朱煦!

朱煦帶回陳德後,沐彤和高天縱便在一旁用草藥為他清理包紮著傷口,朱煦則回房保護著林似霰。

沐彤二人搗弄草藥時,不經意間碰觸了對方指尖,沐彤美目顧盼,一臉嬌羞,柔聲對高天縱道:“你先拿吧。”

高天縱癡望著她,輕抓起她的玉手,一笑道:“謝謝。”說罷二人眉目傳情,相視良久。

沐彤見他輕撫,又見陳莫凡在一旁,連忙收手,卻一不小心摸到高天縱右手虎口的傷疤,急忙問道:“縱縱,你的手怎麼了?”

陳莫凡聽到這一親昵的稱呼,不覺渾身雞皮疙瘩驟起,無語地望向二人。望著高天縱的傷口,似乎瞬間想起了什麼,愣在那裏。

高天縱被她突然一問,心下一愣,忙收回手道:“這…這是采草藥時被一旁樹枝掛傷的,沒事的。”

陳莫凡隻覺哪裏奇怪,但見二人仍是你儂我儂,喋喋不休,便起身走到二人身邊,一把拿起草藥一笑而道:“還是我來!”

沐彤與高天縱相視一眼,不好意思地一笑。前去沐羽卿床邊,見她昏迷未醒,擔心道:“姐姐為什麼還未醒?她什麼時候才醒呢?我們采的草藥對不對?為什麼書公子醒了?”

高天縱走過去,輕抹著她眉間的皺眉,貼身吻住她唇,沐彤嬌羞地輕推開他,眼裏甚是複雜。

高天縱抬頭一笑道:“你一下問我這麼多問題,我不知道要回答你哪一個,隻好這樣,給你一個回答了。”沐彤甜蜜一笑,擁在他懷。

陳莫凡轉頭一見,隻歎這世風何時如此坦蕩了,還是自己久居山野,早已落後這個朝代的風俗了?

一眼望向仍然昏睡的沐羽卿,想到二人身中迷魂蠱,隻在那方才還是幹柴烈火,唇齒相依,她舌尖的餘熱,她熱情的回應,她嬌柔的身姿,仿佛還在自己的輕撫下蠢蠢欲動。

忽然傳來一陣嗔怒——

“你說什麼?臭小子,你為什麼不叫醒我!”

“我才昏睡一會兒,竟然發生了這麼多事!結果竟然讓那群錦衣衛坐收漁翁之利了!”

“你是說春兒為了救我,被那個錦衣衛殺了!春兒!對不起……我…我跟你發誓,從今以後,我跟那群錦衣衛勢不兩立!”林似霰淚已落下,舉著五指發誓道。

原來隻聽見林似霰一條聲音,這時朱煦突然開口道:“等等!你也不用一下子遷怒到整個錦衣衛吧!”

“你管我!我就喜歡!”林似霰擦著淚。

“好……行行行,你看看你現在,從上到下,哪裏像個女人了!也難怪,隻有本少爺這樣偉岸睿智的人,才能忍受得了你!”朱煦說完抱刀而笑,很是得意。

林似霰一時氣急,又是一腳踢向朱煦,抬腿到一半突然想到朱煦有內力護體,急忙收腿,沒想到一時用力過猛,身體平衡不住,突然向後栽去。

朱煦一皺眉間,連忙伸手,攔腰抱住,一下子攬入懷內。林似霰一下子撞在他胸膛,見被他環抱住,抬頭便是他深邃的雙眼,連忙推身而出,兩手拍了拍衣袖,側身對他道:“你混蛋!又占我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