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疑竇初生,頂風盜取
正文:
聽寒完全不知道狀況,隻是她知道,離鳶不能挨打!迅速的跑進雲光殿中,顧不得現在還是一身的太監服,就立刻喊道:“住手!!”那剛要上前的宮女,聽到聽寒這樣一嗓子,都站在原地麵麵相覷,不敢上前。
麗妃見是聽寒,嗤笑說道:“呦,平陽公主這是什麼打扮啊?”聽寒火氣十足的走上前去,剛剛還在害怕,現在既然暴露了,也沒什麼好怕的了。
聽寒走到景帝麵前跪下,言辭激烈的說道:“父王,今日之事是我任性,違背了父王的旨意,與離鳶沒有半點關係。要殺要罰,父王衝我一人就好,請不要對離鳶動手。”
麗妃聽這口氣,分明是不服氣,還想再說什麼,卻被景帝揚手打斷。景帝不語,麗妃也不敢出聲。整個雲光殿中,陷入死一般的沉寂。宮女太監們都被這樣氛圍壓得喘不過氣來。每次主子生氣,擔驚受怕的總是自己。
聽寒直挺挺的跪在離鳶的前麵,景帝一直不開口,聽寒沒了剛剛的衝動,心中還是恐慌。手心滲出汗漬,為了緩解緊張的氣氛,聽寒不經意的用雙手在長衫邊上擰著衣角。
景帝終於開口,打破了沉寂:“下次再出去換一身行頭,你瞧你現在像什麼樣子?若是讓外麵的百姓知道了,朕的平陽公主居然穿著太監服去逛胭脂店,成河體統!”
雖然景帝語氣絲毫沒有緩和,甚至還帶著一絲的怒意,但聽寒不免狂喜,下次?還有下次!很顯然是景帝已經原諒了她這次的過錯,聽寒有些不相信,但隨後又疑惑的問道:“父王......你怎麼知道我去了胭脂店?”
既然景帝已經知道了自己去處,那自己個臨安見麵的事,是不是也.......景帝說道:“這五年不見,你的小心思倒是長了不少。從你那日賭氣回到雲光殿中,朕就知道你會故技重施,不然你當真以為,我大辛的宣武門,是任誰想進就進,想出就出的?”
怪不得,怪不得今日會這樣的順利!原來景帝他一早就知道自己要跑,估計自己還真猜對了,在胭脂店中跟蹤自己的人,正是景帝派來的安慰,隻怕不是另有企圖,而是一種保護。
聽寒驚訝的問道:“這麼說,父王今後同意我出宮去玩了?”
麗妃本以為這次景帝會教訓一下聽寒,自己麵上雖然不敢表露,但心中還是很解氣。正等著看好戲的她,不想景帝一開口,便會這樣說!麵色鐵青的她,站在邊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景帝白了一眼聽寒,沒有說話。聽寒立刻拍打身上的灰塵,調皮的躥到景帝的旁邊坐下,抱著景帝的手臂撒嬌說道:“就知道父王對我最好了!”景帝眼角浮現出笑意,或許,這就是自己能給她所有的保護了吧。
得到景帝的特許,聽寒心情大爽,一口氣吃了兩大碗飯。景帝看著狼吞虎咽的聽寒,笑而不語。“下次再出去,吩咐雲真到尚書房同朕大聲招呼,拿著父王的令牌,光明正大的出去,朕是在看不慣染染一身小太監服的樣子。”
聽寒笑嘻嘻的放下碗筷,開口問道:“謝謝父王。對了,昨天求父王,父王說什麼都不肯答應,怎麼今日就同意了?”景帝輕歎一口氣,說道:“父王已經失去了你母親,不能再失去唯一的你了。若要你想當年那般,一走就不見了蹤跡,父王當真是要後悔死的。倒不如給你保護,讓你去你想去的地方,這樣你還能時而回來陪陪父王。”
不知為何,聽寒心中一酸。有那麼一瞬間,她看見景帝兩鬢斑白的青絲,覺得機關算盡,陰險狡詐,都不是他能駕馭的了的。起碼現在,坐在自己麵前的,隻是一個曆經歲月滄桑,想用盡一切保護來嗬護子女的父親。
他坐在天下之主的位子上,隻有他知道這個位子有多麼的清冷,孤獨。聽寒有些羨慕雪染,因為不管司徒鴻誌再變的孤傲,心中最溫暖的地方,總是會想著留給她。即使不拿她和江山做比較,司徒鴻誌,不是景帝,他隻想做一個盡職盡責的好父親。
近日來,聽寒一直想著臨安交代自己的事。一邊時常去尚書房走動,一邊想著要怎樣才能知道景帝撤下邊關副將,卻遲遲空閑的真正目的。絞盡腦汁的她,完全沒有頭緒,隻能每天在景帝眼皮子底下晃蕩,讓他盡量習慣自己的存在。
這日,聽寒在去尚書房的路上,和尉遲南風迎麵相撞。尉遲南風出現在這裏,他保護景帝,也是很自然的吧。聽寒笑嘻嘻的打了聲招呼,準備離開,尉遲南風卻將一封書信明目張膽的塞到聽寒的懷中,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