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月亮也出來了,我望著窗外,體會到了另一種意味的“從此無心愛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樓。”那種孤獨無依的感覺從心裏最深處一層層爆裂開來,要怎麼控製?
“快別傷感了,班主任來了!”
在我望著窗外的月亮撒癔症的時候,薇薇給我放哨。我立馬低下頭看書,做出一副認真學習,目不轉睛的樣子。人生如此不自由,那麼那麼多時候,你連悲傷都不能表現出來……
班主任轉悠一圈就走了,我又開始在那裏黯然神傷……
第一節晚自習下課了。
我在桌子上趴著,眼淚不自覺的漫上眼眶。
“哎哎哎,幹什麼呢你?!返校多大點事兒啊,你別一副這麼苦大仇深的樣子好嗎?你就算再難過,有用嗎?能回家嗎?改變不了的事情你為它傷心鬱悶有什麼意義?該吃吃該喝喝,破事兒別往心裏擱,哦,開心點。”
一下課薇薇就摟住我的肩膀,開始對我進行深刻的思想意識教育。
“滾,子非我,焉知我有多不樂。”
“我的天啊,小樣兒吧你,還和我整上文言文了。”
“唉,真是,好煩啊,我想殺人啊!”
“這可是個好事兒啊,我給你出錢,你去把日本首相給我做了吧。”
“滾,你想讓我死你就直說,別這麼拐彎抹角的。”
“你看你這個人,我真給你出錢。”
“出多少?”
“十塊!”
“滾!”
“再給你加十塊!怎麼樣?”
“我給你一百,你去把校長給我做了吧。”
“我不去。”
“你為什麼不去?”
“我慫!”
“你慫你牛b是吧,這麼理直氣壯,誰給你的勇氣啊?梁靜茹啊?”
“我生來就自帶勇氣,不需要別人給。說哪兒了這都,跑偏了,都怪你。回歸正題,你這麼大個人了,你能不能堅強點?”
“我的天啊,我隻是一個幼兒園畢業才不到十年的孩子,我為什麼要承受這麼多?”
“快別不要臉了,你個老阿姨,清醒點吧。”
“這磕嘮不下去了,你走吧,我不愛你了。”
“我不!”
“上課了,上課了,別說了。”
“呦呦切克鬧,你很愛我我知道。突然間創作出了一段rap,快叫我天才。”
“我一口老血滋你臉上,我還愛你?你趕緊給我走人!
雖然上課了,大家都還在嘰嘰喳喳地說話,班裏那麼多人很有“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屁話怎麼都說不完。”的既視感。忽然間,我們班食物鏈的最頂端——班主任又過來了,啪的一下子破門而入。
“都幹什麼呢,上課鈴響了沒聽見啊,你看你們這樣子,春秋時打仗都沒你們這麼雞飛狗跳!”
“你一個教數學的,裝什麼曆史小百科,還春秋雞飛狗跳,戰國才叫雞犬不寧呢。”
我們班主任一走,我就開始和薇薇**叨。
話說我們班主任,雖然是個矮個子的女人,但是一點不影響她在我們班叱吒風雲,威風八麵。性格那叫一個爆,脾氣那叫一個躁。說了這麼多,千言萬語彙成一句話,我不喜歡她。
動不動就說自己每天有多麼多麼累,多麼多麼不容易,就守著這樣一個班主任,我消極很正常,我天天嘻嘻哈哈正能量奮發圖強那才見了鬼了。
“你快安安生生待著吧,自己的破事兒!都搞不定,還有空管別人。”
薇薇又埋汰我,雖然她說的很有道理,我都不能反駁,但是,麵子不能丟啊。
“我告訴你個事兒啊,你現在位居我最想砍死的人排行榜的榜首。”
“我就是這麼厲害,作得一手好死。”
“臥槽,,你還驕傲了是吧?”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嘛,以後請叫我作死小能手,一直在作死,從未被超越。”
“你大腦回溝是直的吧。”
……
嗶嗶了大半天,又下課然後又上課,班主任又來了。
“咱們公休回來,也都累了,晚上回宿舍洗漱完就都早點休息。學校公休前後查寢是最嚴的,都別惹事兒。不過你們公休回來應該是挺安生的,值班老師們都說學生們公休回來的那天晚上都累的睡的和死豬一樣。”
班主任半開玩笑地說出這句話,我卻感覺很反感。果然,你喜歡誰在你眼裏他就哪裏都可愛,你討厭誰他就哪裏都可恨啊。
終於下課了,回到宿舍,洗漱完躺在床上,又是一個注定不能睡個好覺的夜晚啊。再怎麼難過,不眠夜,在我的世界裏也是不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