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若隱約猜到白七要幹什麼。
她剛才也聽到麵前這個度異能者的那句‘那女的看著都覺得帶感’,氣記仇如白七,應該不會假裝沒有聽到。
抬眼看他,渾然成的貴氣下麵是一張生動到讓自己幾乎貪慕到病態的臉。
這個人,這個一個眼神就可以讓自己為他丟鎧卸甲、赴湯蹈火的男人。
唐若閉上眼,把臉埋進了白七的懷裏。
她相信白七應該不會為此殺人。
但是,她更知道人難纏。
就算……
不管白七做什麼,就算上刑場,就算下地獄,她還是會隨他一起去的。
唐若一閉眼,六哥就看見黑衣男人手中出了一把冰刀。
冰刀晶瑩剔透,即使在巷子裏,沒有陽光的反襯,也能看見那鋒利的刃口。
男人沒有絲毫停滯,用作幹淨利落,連帶眉頭都沒有動一下,更沒有過多花哨動作,直接刺進了順子的大腿內側。
這一刀太深,太上麵,估計把順子身為男人的雄風都給傷到了。
右腿被廢,這度異能也差不多是廢了。
白七的動作太利索,隻刺進去,卻沒有拔出來的意思,鬆開冰刀,反手隨勢一翻,朝巷子裏頭的人置出一朵……
這是什麼東西!
六哥睜大眼睛,隻來得及看仔細,朝他飛來的是一朵白蓮,那朵白蓮就分解成一把把冰刀朝自己飛射而來。
他是度異能!
但是,卻覺得全完躲不開這麼多冰刀。
這冰刀,刀刀似流星,飛馳而來,一眨眼,已插入六哥身旁的牆壁上,刀尖沒入牆裏,離他隻有半寸的距離!
八把冰刀,端端正正的圍繞在他身邊,如同馬戲團上演的飛刀絕技一般把他定在牆壁之上。
他雖毫無損,卻渾身軟,冷汗直下。
太可怕,能殺人於無形的可怕!
但這般留自己一命,更加證明他的可怕。
如同宣告一般,直接用行動證明:自己與他成為對手的資格都沒有!
“若有下次,拿命來見。”白七修長的身體挺的筆直,抱著唐若揚長而去。
直到二人出了巷子,順子才感到腿上傳來的痛感。
“啊——”順子聲音帶著顫抖,似乎痛側心扉,又似乎在隱忍。
他這輩子幹的最錯的事情,就是惹上這個男人。
走在外麵的大街上,唐若側過頭看白七。
白七感覺到她視線,伸另一隻手揉了揉她的頭:“若,我們日後少不得要麵對這種場麵,所以要適應。”
唐若心頭一跳,有些悶熱感。
這個世界已經滿目蒼夷,國家滅亡迫在眉睫,而那些人卻還在爭權奪利,自相殘殺。
白七似看出她的想法,緊了緊兩人交握的手,輕歎一口氣:“貪心不足才是人類最大的敵。”
每個人都有自主選擇的權力,但每人都要對自己做出的選擇,承受它所帶來的後果。
當局者都迷,隻緣身處此山中,看不出旁邊橫豎的峰巒疊嶂。
白七重活一世,以旁觀者之姿,倒是通透許多。
唐若何嚐會不明白白七所講。
她雖沒有自顧不暇,但也無力替人修補。
她側著臉看他,慢慢道:“各人冷暖自知,我不能幫他人做選擇。但是對你,就算死,我也是不會放手的。”
聲音微,卻字字入白七耳中,他停下腳步,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擁住她。
另一邊的牆內,田海終於找到潘大偉與劉兵二人。
他們二人,潘大偉席地而坐,劉兵倚靠在樹幹上。
再往上看,是藤蔓編織成的一張大網,網裏有兩人,十分痛苦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