熏香淡雅的清香在屋子裏不斷的纏繞著,空氣裏彌漫著熏香醉人的香味,嫋嫋的白煙在空中慢慢的升起,直至消失。
兩人安靜的坐著誰也沒有說話,隻是沉默的各自想著自己的心事。而上官璃空洞的雙眸繼續遊離著。
“你可曾後悔自己今天所做的一切!”司徒玨無情的問著,似乎一定要得到一個讓他滿意的答案。
明知道不管他問什麼,別人都無法回答否,但是他卻還是自私的要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房間裏片刻的寂靜,沒有任何的聲響,沒有任何的回應,隻能聽到熏香燃燒的“嘰咋”聲。
空洞的雙眸依舊沒有任何的焦點,似乎沒有聽到司徒玨的問話。
片刻,上官璃抬頭看著他,憂傷絕美的臉上掛著嘲諷:“微臣有後悔的資格嗎?如果後悔也不會後悔剛剛自己所做的事情,隻會後悔當初的執著。”空靈的聲音夾帶諷刺,卻是無比的堅定。
“朕不想看見你後悔。”低沉的聲音帶著冷漠。
“微臣不會後悔,微臣隻是有個請求!”
“要我放過你父親和你舅舅是嗎?”司徒玨從來的路上就已經知道,上官璃會提出這個要求。不管她經過了多久的曆練,不管她怎麼愛他,她永遠褪不去優柔的心。
他心底清楚的知道,上官霖寵愛上官璃的程度,也明白她對上官霖的感情。
“是!”堅定的聲音沒有一分的猶豫,她知道司徒玨的後顧之憂,也清楚的明白放虎歸山的道理,司徒玨不會輕易的放掉父親和她舅舅。
她慢慢的從腰中掏出銀色鑲著上官兩字的令牌,把它輕輕的推到司徒玨的跟前:“微臣明白皇上的苦衷,微臣也明白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的道理。如果微臣的父親和舅舅有罪,那上官璃也有罪,八十萬大軍的兵符我沒有資格再放在身上。”她的聲音帶著倔強,但是確實無比的堅定。
她交出自己經營了十年的兵權,連帶著自己的命一起做抵押,隻為他能放過她的父親和舅舅。
“八十萬的大軍不是你交出了兵權就能解決的,這個兵符你還是繼續收著吧!”低沉的聲音帶著莫名的犀利在空氣中響起。
兩人隻是沉默的僵持著,沉默的對視著。
“好,我接受上官將軍的請辭,以後上官璃會是我司徒玨的妃子。她不再是那個人人畏懼的上官將軍。現在開始她隻是一個平凡的女人,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裏的女子。”暗沉的眼底閃著幽黑的潮水,湧動著墨黑的液體。
上官璃抬頭可笑著看著他,眼底湧過悲涼的笑容。
手拔下頭上的簪子,狠狠的向自己的手腕刺去,金黃的簪子上沾著沒有來得及滴落的血珠,沿著簪子一直慢慢的滑落。
蒼白的臉上掛著笑容,抬頭對司徒玨說:“微臣以後再也沒有資格統領八十萬兵馬。那這身毫無用處的武功留著隻是徒然,不如廢去,省得麻煩。”
雙手無力的垂下,被廢去武功的上官璃連普通人也不如,大概已經連握筆都費力了吧。
“皇上並不用擔心!微臣曾經已經想過了,兵部侍郎的公子,淩彤有著異於常人的軍事天賦。而我也一直把他帶在自己的身邊,微臣認為他有足夠的能力掌管兵權。”
上官璃恭敬的說著,兵部侍郎是司徒玨的心腹,是他從未登位以前就信任的人,讓他的兒子掌管兵權,他並不會有太多的後顧之憂。
在她決定走進皇宮的那一刻。她早已想好了所有的一切,但是她計算好了所有的一切,唯一沒有想過給自己留一條後路。
司徒玨許久的沉默,終於連上掛著淡淡的笑容,轉身對近侍說:“傳太醫!”
他輕輕的把她手裏的簪子拿下,輕柔的為她整理者傷口。
難得的溫柔,冷漠的臉上終於再次掛起了溫暖的笑容,深邃的眼底終於染上了一聲寵溺的心疼。
上官璃靜靜的笑著,嘴角綻開最美的笑容。她不曾後悔自己為他做的一切,不曾後悔他使自己眾叛親離,不曾後悔愛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