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不能示弱,至少這一次不能。
我轉過頭直視著他的眼睛,我說:“是,我喜歡這份工作,但是從現在起,我不再需要你的可憐,也不再需要你的庇護。更何況,我每天看到你就會想起你過去對我說過的話,我會感到惡心,我甚至不得不懷疑你最初接近我的原因。”
“蕭瀟,你不要這樣,如果你願意……”
“梁成,請你收起你那副救世主的嘴臉,”我感覺到一陣頭暈,我扶著桌子,強裝鎮定,“梁成,我恨你,永遠都恨你。”
我轉身就離開,在我走到門口的時候,我聽到梁成在我身後對我說:“蕭瀟,你會回來的,你一定會回到我身邊的。”
我冷笑,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
那天晚上,我在餐廳裏坐了好久。
我看著桌子上點的三道菜,整整一個小時我都沒有動筷子,因為我毫無食欲。
服務員第N次走過來問我需不需要將菜品加熱,我搖頭,直接跟他說:“對不起,我要結賬。”
我在離開餐廳前將杯子裏的果汁一口氣喝掉,我看著服務員訝異的臉,然後朝他笑了笑。
我的樣子看起來一定像個瘋子吧。
可是瘋子又如何,我倒情願我能成為一個瘋子,那樣的話就什麼都能忘掉了,在自我封閉的世界裏獨處一生又有何不可。
我開著車在大街上漫無目的地閑逛,路過一間酒吧的時候我突然停下。
我記得這裏,因為我和梁成曾經經常來這裏喝酒。
我走進酒吧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
我找了一個不起眼的位置坐下,我並沒有想要喝酒,因為我知道我現在懷孕了,在我沒有想好如何處理這件事情的時候我是不會傷害他的。
可是當服務員走過來問我要點些什麼的時候,我還是忍不住地點了一瓶酒。
因為我感到迷茫,對於未來感到了迷茫。
我真的很舍不得這份工作,我在這家公司裏做了兩年,從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成長為現在的模樣,而且,我至今仍能記得當初為了擠進這家公司我付出了多少的代價和努力。所以當我從公司裏辭職出來的時候我就已經開始後悔。
可是我不能回頭,我告訴自己我還可以更好,但我腦海中的另一個聲音卻對我說,我將會在另一個兩年在另一個陌生的環境裏重新開始,難道我有信心在重頭來過之後會比現在更好嗎?
還有梁成,我在他的身上傾注了我所有的感情,可是到頭來卻是這樣的結果。
我越想越煩,所以我需要酒精來麻痹自己。
我對自己說,我隻喝一小杯,可是酒精在不停地誘惑著我,我開始控製不住地一杯接一杯地喝了起來。
冰涼的液體湧進我的體內,麻醉著我的神經。酒精在我的體內開始作祟,我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眼淚混合著悲傷啪嗒啪嗒地砸在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