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過身想要找理由推脫掉,但是我媽搶先一步說:“我們已經那麼久沒有見麵了,我一直都想見你,可是我知道你一直都不肯原諒我,蕭瀟,算我求你。”
我看著我媽那張潸然淚下的臉,不禁鼻子一酸,淚水在眼眶裏打轉,我強忍住淚水,扯動嘴角笑了笑,我說:“那好吧,麻煩你了。”
“不麻煩,不麻煩。”我媽笑著說。
我為我和我媽之間的生疏而感到難過,我感覺我和我媽之間有些不太像母女,反而有種走親戚的感覺,陌生的熱絡和官方的客套讓我很受折磨。或許我媽是真的拿熱情來待我,但是我真的無法讓自己高興起來。
我媽拉著我來到了客廳。
客廳還是原來的老樣子,或者說,整間屋子基本上都保持了原貌,除了電視和冰箱以及空調的位置發生了變化以外,其他的基本沒動。
我在沙發上坐下,看到那個白人坐在我爸喜歡坐的位子上看電視,心裏很不舒服,甚至想要將這個白人趕走,可這裏已經不再是我的家了,我已經沒有這個資格這麼做了,其實,我現在隻是一個客人。
我媽從廚房端著果盤過來,她將果盤放到我麵前,然後又倒了一杯水遞給我。
我說了一聲謝謝,然後抿了一口水。
我媽跟那個白人說:“霍伊斯,這是我女兒蕭瀟。”
“嗯,我知道了。”那個白人連看都沒看我一眼,他直接關掉電視,然後回了臥室。
“他平常不是這個樣子的。”我媽朝我尷尬地笑了笑。
“嗯,沒關係的。”這是實話,那個白人對我怎樣我的確不在乎。
我問她:“什麼時候結的婚。”
她低聲回答我:“半年以前。”
“哦,蠻好的。”
“我本來想通知你,但是我知道你聽到了一定不會高興。”
“不會的,”我說,“都過去了。”
“你真的這麼想嗎?”我媽突然有些高興。
“嗯,其實我怎麼想的無所謂,這是你自己的人生,跟我沒有關係。”
我看到我媽那張高興的臉漸漸地黯淡了下去,她問我:“你真的明天就走嗎?”
“嗯。”其實我本想留下來陪她過春節,但是當我看到她已經結婚了的時候,我便放棄了這個念頭。
“那你春節怎麼過。”
“和冷風。”我撒謊。
“哦,這樣啊,”我媽說,“冷風是個好孩子,值得托付。”
“你不要亂想,我和他沒什麼關係。”
“其實……”我媽猶豫了一下,“我能看得出來你其實很喜歡他,對嗎?”
“你不要亂說,她是我姐姐的。”被戳中心事之後我有些生氣。
“對不起,蕭瀟,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媽看到我生氣後嚇得臉色都變了。
“算了。”我擺了擺手。
“你過得還好嗎?”我媽小心翼翼地問。
“還好。”
“工作還順利嗎?”
“嗯。”
“有……男朋友嗎?”
我想到了梁成,心裏忽然覺得堵得慌,我皺著眉頭回答她:“有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