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是假的,這些都是夢境,凡是夢境都是假的,我姐姐已經死了,她永遠都不會回來了。
我並沒有將這些話說出口,我隻是說:“我也是。”
“嗯,”冷風朝我笑了笑,“我有些累了,想再睡一會。”
“那你睡,”我將冷風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了拉,“上午還要檢查,到時候我叫你。”
“嗯。”
冷風閉上了眼睛,隨後又睜開。
“哦,對了,”冷風說,“新年快樂,蕭瀟。”
“新年快樂。”我笑著說。
冷風又睡著了。
我呆呆地看著冷風,想起了冷風在昏迷時流下過淚水,我以為他是因為聽到了我的呼喚才會哭泣,現在才恍然,原來他的哭泣與我無關,因為他夢到了我的姐姐。
我心裏有些失落,但又慶幸他沒有聽到我跟他說的那些話,至少我和他還能維持原來的關係。
我站起來的時候,腿有些發麻,差一點就坐到了地上。
我一瘸一拐地往病房的門口走去,正巧碰到了手裏提著東西的楊珊。
“楊珊,你來了。”
“冷風醒了嗎?”楊珊焦急地問。
“醒了,但又睡過去了。”
“哦,”楊珊將手裏拎著的保溫桶給我看,“我媽給冷風煲的湯。”
“嗯,好,等他醒了你給他喝。”
“你去哪?”
“我想回家洗洗澡,”我笑了笑,“感覺身上都餿了。”
楊珊也笑了,她說:“你去吧,這裏有我。”
“冷風上午要去做檢查。”
“嗯,我知道了,”楊珊將擋在我麵前的發絲挽到我耳後,“你瘦了。”
我想起昨天晚上楊珊陪我陪了幾乎一整晚,心裏又一陣感動。
我說:“楊珊姐,謝謝你。”
從醫院走出來,我的心情輕鬆了不少。我站在醫院的門口,閉著眼睛,仰起臉迎著朝陽,然後伸了一個懶腰。
“在這裏伸懶腰也不怕被車撞啊。”
我嚇了一跳,趕忙回過神來看向了聲音的來源處。
居然是那個姓餘的心理醫生。
“你怎麼在這。”我冷冷地問。
“我在這裏上班,你忘了嗎?”餘醫生笑起來時眼睛幾乎就要成了一條縫。
我想起來了,上次我住院的時候就是在這家醫院,同樣,我也是在這家醫院看的心理醫生,也就是這個姓餘的。
“你身上什麼味啊,”餘醫生故意在鼻子前揮了揮手,“幾天沒洗澡了。”
我一想起上次那件事就氣不打一處來,剛剛好一些的心情立刻被這個人給攪混,我說:“關你什麼事啊,你管得著嘛。”
我累得要死,隻想回家洗一個澡然後倒頭大睡,所以懶得再搭理他。
我剛想走,誰知他卻抓住了我的胳膊。
“哎,等等。”
我甩開他的手,不耐煩地說:“我和你好像沒什麼交集吧。”
“醫生了解一下病人的情況應該沒什麼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