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人一定要有惡報,黎明前的黑夜隻是短暫的瞬間,而曙光終會照亮於前方。
我站起身,將瓶子裏剩下的酒一口氣喝掉,我看著霍伊斯坐回到了他的位置,然後,一個姑娘在他身邊坐下,他們在聊著天,他的手放到了那個姑娘的大腿上。
酒精開始在我的身體裏作祟,它鼓動著我拿起了桌子上的空酒瓶。
我一步一步地趔趔趄趄地走了過去,走到一半的時候,頭有些暈,我知道我醉了,但是在那件事情發生之前我不能暈倒,我不在意將會出現什麼後果,我在意的是,我能否為我媽討回公道。
我在霍伊斯的身後站住,他沒有看到我,他依然在和那個姑娘熱絡地聊著,這一次他該怎麼介紹他自己呢?他又會用什麼樣的謊言來哄騙對方呢?
我拍了拍霍伊斯的的肩膀,他回過頭,看到是我後便朝我笑。
我回以微笑,我說:“霍伊斯,你為什麼要那麼對她。”
他搖了搖頭,他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從第一眼看到你時我就知道你不是個善類,所以,像你這種洋垃圾是要付出代價的!”
他或許不知道將會發生什麼,他表情放鬆地看著我,他的微笑說明他對他所犯下的罪惡毫不在意。
然後,當我將手中的空酒瓶高高舉起的時候,他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我聽到了酒瓶激烈的脆響和此起彼伏的叫嚷。
我看到霍伊斯捂著頭痛苦地躺在地上,我看到了他的血,從他身體裏流出的肮髒的血。
霍伊斯,這就是你應該付出的代價。
不,這不夠,遠遠不夠,我還需要再做點什麼,一定要做點什麼。
可是我的身體卻開始變得輕飄飄的,四肢仿佛失去了控製。我眼前的世界開始變得扭曲,刺眼的燈光讓我的世界陷入了一片空茫。
我在徹底陷入黑暗前最後一次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霍伊斯,他痛苦的哀嚎對於我來說卻如此的美妙。
然後,我整個身體開始向後傾倒。
我以為我會摔倒在地上,但我卻感覺我好想躺在了一個人的懷裏,而且,那個人還在叫著我的名字:“蕭瀟。”
接著,我便不省人事。
醒來的時候,我發現我正躺在醫院裏。
我一度忘記了我為什麼會躺在這裏,之前又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僅僅幾秒鍾的時間,過去的記憶便回到了我的腦海裏。
我想起來了,什麼都想起來了。
我看到有一個人正背對著我站著,他在擺弄著懸在高處的吊瓶。
我眯著眼睛看著他的背影,我感覺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裏見過,然後,我下意識地喊了一聲冷風的名字:“冷風。”
那個人回過身來看著我,我卻發現他並不是冷風,而是餘生。
“餘生?”我瞠目結舌地看著他,他怎麼會在這裏,我們怎麼會在這裏碰到。
“你醒了,”餘生的臉上露出了疲憊的微笑,他在我麵前的凳子上坐下,“有不舒服的地方嗎?”
我搖頭,我驚訝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你真的是不要命了,”餘生說,“整整一天都沒吃東西,居然還敢去夜店喝酒。蕭瀟,你讓我說你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