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阿姨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手裏的那箱牛奶,最後歎了口氣,將牛奶從我手裏接了過去,她不好意思地笑著說:“蕭瀟,真的是謝謝你了。”
送走王阿姨後,我回到了屋裏。
其實王阿姨也不容易,她剛剛生了二胎就得出來工作,自己的身體都沒調理好,自己的孩子都沒有好好地照顧,她就得跑來照顧我的女兒。
雖然我是雇主,她是雇傭,這些都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但我這麼做也是為了圖個心安,我要她記住我的好,這樣才能好好地照顧我女兒。為了我女兒,花再多的錢我也願意。
何況,她也算是很有責任心的人了,以前聽說過保姆虐待兒童的事情,開始也會擔心,但現在看來,我真的是多慮了。
中國啊,好人總是比壞人多很多,一顆老鼠屎也壞不了一鍋湯。
我來到臥室,將在嬰兒床裏自娛自樂的冷然抱了起來,她的嘴裏不停地說著嬰兒話,但是聲音很好聽,就像是被風吹動的風鈴。
“小傻瓜,”我衝著冷然做著鬼臉,“你在說什麼呀?”
冷然笑了,每一次看到她笑,鬱積在我心裏的那些煩惱都會暫時被我忘掉。
我突然聽到了敲門聲,以為是陳可,便沒有問是誰。
我將冷然放下,走過去開門,在準備開門的一瞬間,我忽然意識到這個敲門的人有可能是冷風。
我站在門前愣了愣,本想用貓眼看看門外是誰,但找了半天才發現,這門上居然沒有貓眼。
我隔著門問了一句:“誰?”
門外沒有動靜。
我又問了一句:“誰?”
門外的人依然沒有吭聲。
我後退了兩步,我的心裏已經認定了門外的人一定是冷風。
我說:“你走吧,我不會見你。”
“蕭瀟,”門外的人終於開口,“是我。”
我聽到那聲音很熟悉,但並不是冷風的聲音。
我往前走了一步,我大聲問:“你到底是誰。”
“我是餘生。”
我怔住。
餘生?怎麼可能。
雖然有些不可思議,但我還是打開了門。
當我打開門的時候,果然看到餘生就站在門外,他微笑著說:“嗨,蕭瀟,我們又見麵了。”
“你怎來了?你不是……”
“那天你在電話裏哭,我問你發生了什麼,你又不回答我,我心裏始終放心不下。後來,我越想越害怕,越想越害怕,再給你打電話的時候,發現你把我拉進了黑名單裏。”
我尷尬地朝他笑了笑,我說:“對不起啊,我是怕……”
“怕什麼?”
“怕因為我的事而影響你的生活。”
“我跟你說過,如果你需要我就跟我說,我沒什麼的。”
“不是因為這個,我是怕你的妻子不高興?”
“妻子?”餘生突然笑了,那表情仿佛“妻子”這個詞在他的詞典裏不存在一樣,“你多心了,蕭瀟,真的沒什麼的。”
我讓餘生進來,然後又讓他在沙發上坐下。
我問他喝什麼,他說隨便,最後我隻能給他泡了一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