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長時間以來,她無數次想要聯係趙玉墨,可是始終過不了自己這一關,當初是她決絕地與趙玉墨絕交,甚至說了許多傷害趙玉墨的話,可是在她了解了真相之後她才恍然原來趙玉墨當初真的是為她好,所以她既內疚又自責。
此刻,餘然的內心忐忑不安。
趙玉墨已經不是以前的趙玉墨了,她已經成了明星,所以餘然不知道她應該以什麼口吻來和趙玉墨說話。
朋友?還是故人?
是否提及以前的事情?
她和趙玉墨真的能重修舊好?
她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甚至連開場白都不知道該怎麼說。
正當她胡思亂上的時候,她聽到咖啡館的門被推開。
她看向門口。
一個戴著墨鏡的女人正朝她走了過來。
女人在她對麵坐下,然後摘掉了墨鏡。
“餘然。”女人微笑。
是趙玉墨。
她變得比以前更加漂亮。
“玉墨,”餘然情不自禁地微笑,“你來了。”
“嗯,”趙玉墨笑著點頭,“等久了吧。”
“沒有。”餘然搖了搖頭。
她們倆尷尬地沉默了一會。
“你……橙汁?”
“嗯,對,橙汁,”趙玉墨微笑,“你還記得啊。”
“當然記得,喜歡在咖啡館裏喝果汁的人總是少數。”
“喜歡裸睡的人應該也不多吧。”
她們對視了一眼,然後同時笑出了聲。
她們所擔心的尷尬並沒有出現。
所有的一切都顯得如此的自然。
畢竟她們曾在彼此最孤單的時候遇見,畢竟她們曾經將自己的所有的困苦都向對方傾吐,畢竟她們曾是彼此最好的朋友。
餘然仍能記起趙玉墨曾對她說:“餘然,遇見你是我這一輩子最幸運的事。”
趙玉墨說:“餘然,你好狠的心啊。”
“你又何嚐不是。”
“每次想找人傾訴的時候我都會想到你,可是我怕你會不理我。”
“抱歉,玉墨,那件事情……是我誤會你了。”
“過去了,”趙玉墨故作輕鬆地笑了笑,“但我也通過這件事情看出了你重色輕友的本質。”
她們倆同時笑出了聲。
趙玉墨說:“其實我知道那些短信是你發的。”
餘然看著趙玉墨沒有說話。
“傻姑娘,”趙玉墨的眼裏泛起了淚光,“想我了就給我打電話啊,我還能不接呀。”
“你也是,”餘然哽咽了,“想我了怎麼不聯係我啊,我生日的時候給我寄什麼匿名包裹,你想嚇死我啊。”
她們倆破涕而笑。
餘然說:“玉墨,我在電視上看到你了,我真為你感到驕傲。”
“我知道你一定會看到的,所以我才會在第二天給你打電話。”
“那你為什麼用陌生號碼啊,我差一點把你當成騷擾電話了。”
“我還不是怕你大小姐脾氣一上來直接把我電話給掛掉啊。”
“我有那麼沒度量嗎?”
“你要是有肚量當時就不會跟我絕交。”趙玉墨在來之前對自己千叮嚀萬囑咐,千萬不要再提這件事情,可是她卻突然脫口而出。
“對不起,玉墨,我知道你當時是為了我好,”餘然隔著桌子握住了趙玉墨的手,“可是你當時為什麼不告訴我真相。”
“是陳光不讓我說的,他怕他會拖累你,他怕你會犯傻。”
“這個傻瓜……”餘然的眼淚掛在了眼眶上。
“給,”趙玉墨將紙巾遞給了餘然,“都過去了,我們都沒有錯。”
餘然接過了紙巾擦掉了眼淚。
“你和他聯係過嗎?”趙玉墨問。
“沒有,不過我碰到過他的妹妹,他妹妹說他現在過得還好,所以,我不想打擾他,我們都有了各自的生活,過去的那些事情就讓它過去吧。”
“其實當時我也很糾結,我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這件事情,可是陳光求我不要告訴你。”
她們很長時間都沒有說話。
她們喝著東西,心裏在想著各自的心事。
最後是餘然打破了沉默。
“這些年過得還好嗎?”餘然說。
“不好,”趙玉墨苦笑,“從你當著那麼多人的麵與我絕交的那一刻我就開始過得不好。”
餘然啞然。
趙玉墨說:“你不知道我當時有多麼的難過,那段時間我過得很頹廢,似乎是在用浪費時間這種方式懲罰自己,我甚至一度想要將真相告訴你。可是我怕看到你自責悔恨,害怕看到你不顧一切地去找陳光,我怕你會吃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