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完全可以理解,畢竟餘然已經成了林修風的未婚妻,而她和林修風之間的是是非非已經成了過往,可是她有些不甘,但正是這種不甘讓她有一種背叛餘然的感覺。
命運為什麼要如此捉弄他們。
她不能這樣。
現在林修風是餘然的,不再是她的了。
趙玉墨說:“餘然,明天《與你白頭》將會舉行開機儀式,我想邀請你一起參加,可以嗎?”
“當然可以了,不過我有這個資格嗎?”
“我說有就有,”趙玉墨看了林修風一眼,“修風,你有興趣嗎?”
“不了,明天事情比較多。”林修風低著頭說。
“沒關係,沒關係,”趙玉墨強迫自己將視線從林修風的身上收回,“那餘然,我先走了,明天我來接你。”
“玉墨,我感覺今天就像做夢一樣,”餘然拉住了趙玉墨的手,“從現在開始我們都不要拋棄彼此,好嗎?我們就像以前說的做一輩子的朋友,好嗎?”
“當然了,”趙玉墨再一次擁抱餘然,“我們永遠都不分開。”
餘然從趙玉墨的懷裏離開,她說:“你怎麼回家,你喝酒了,肯定是不能開車了。”
“叫一輛車就好,或者找代駕。”
“太晚了,不安全,我不放心。”
“沒關係的,你還以為我們是學生啊。”
“不行,太晚了,玉墨,”餘然看向了林修風,“修風,幫我把玉墨送回去吧,好嗎?”
“我?”林修風不可思議地看著餘然。
“當然是你了,我又沒有駕照,”餘然不停地搖晃著林修風的胳膊,“你最好了,辛苦你一下,好嗎?”
“我……”林修風看了一眼趙玉墨,隨即便將視線從趙玉墨的身上移開,“不太好吧。”
“怎麼,你怕玉墨吃了你?”
“不是,我……”
“算了,餘然,”趙玉墨朝餘然笑了笑,“不要為難修風了,太晚了,我一個人可以的。”
“這怎麼行,”餘然揪住了林修風的耳朵,“你去還是不去。”
“好好好,我去我去我去。”林修風齜牙咧嘴地說。
……
車廂裏一片沉寂。
林修風和趙玉墨都沉默不語。
趙玉墨想起了許多事情,太多太多開心的回憶控製不住地浮現在她的眼前。
她的耳畔回響起了林修風對她說過的無數次的“我愛你”。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她現在還能聽到他對她說“我愛你”嗎?
不不不,這種念頭不應該出現,她現在是餘然的未婚夫,而餘然卻又是她最好的朋友。
就像現在這樣安安靜靜地做回陌生人就好。
可是她根本就做不到,她怎麼可能做得到。
麵對朝思暮想的人怎麼心如止水。
她安靜地看著車窗外的夜景,電台的主持人正在和一位聽眾連線。
“你好,這位聽眾,有什麼可以幫到你的呢?”主持人的聲音很是甜美。
“我曾經和一個男人深深地相愛過,可是因為某些無法回避的問題所以不得不分開了,這麼長時間過去,我和他卻在人海中再一次相遇,我依然愛他,可是我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那就勇敢地再愛一次,愛情是沒有先後順序的,隻要你確定你是愛他的就可以了。”
“可是我不確定他是否還會像以前那樣愛我。”
“逃避和猜疑是沒有用處的,你要用自己的真心去表達,如果他真的愛你就一定會像以前那樣對待你,假使回不去了,那你也一定要果斷地離開,不要折磨彼此。”
“當初是我對不起他,拋下了他,你說,他還會原諒我嗎?”
“你不要擔心,更不要自己嚇自己,如果他真的愛你,那他是會原諒你的,相信你自己……”
“愛情從來沒有後悔的餘地,”林修風自言自語,“錯過就是錯過,何必非要嚐試去挽回,何必讓彼此傷痕累累。”
趙玉墨都聽見了,她知道林修風是說給她聽的,她明白林修風的意思。
可是她無法抑製住內心的悲傷,希望的破碎讓人如何能坦然麵對。
破碎。
這種希望是該破碎的,已經結束了,她和林修風以及過去的種種是該結束了。
而林修風在說完這些話之後心裏也不是滋味。
他知道這麼說有些殘忍,可是他不得不這麼做,過於模糊的情感界定總是會誘惑著人們踏入禁區。
為什麼這世間會有如此的巧合。
為什麼餘然會和趙玉墨是朋友。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車廂裏再次陷入到了死一般的沉寂。
兩個人各自懷揣著同樣的心事,他們用這種陌生的方式懲罰者彼此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