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餘然說,“那辛苦你了。”
趙玉墨想要過去擁抱她,可是她不知道為什麼,突然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
趙玉墨耳朵擁抱僵在了她的身上,她看著餘然,尷尬地笑了笑,然後回過身,將墨瑤抱起哄她睡覺。
餘然知道趙玉墨一直都在改變自己,她也真的變了很多。
可是餘然始終無法抹去她心裏的哪些隔閡。
原諒容易說出口,但是卻很難真正做到。人不是神,七情六欲喜怒哀樂是無可避免的事情,或許這就是人生,充雜了太多的羈絆坎坷。
晚餐後,餘然會陪著趙玉墨去樓下散步。
她看著趙玉墨和墨瑤在她麵前快樂地打鬧,心裏感覺暖暖的。這才是真實的趙玉墨,這才是她想看到的趙玉墨,可是一切來得太晚了,如果在這些事情發生之前趙玉墨便是這個樣子,那該有多好。
趙玉墨突然抬起頭文餘然:“餘然,墨瑤的名字是你取的嗎?”
“嗯。”餘然麵無表情地點頭,她很想笑一笑,可是她做不到,不知道為什麼,她在趙玉墨的麵前總是笑不出來。
趙玉墨並不介意,不管餘然對她的態度是怎樣,她都會朝餘然微笑,就像以前一樣。
趙玉墨說:“看來你還是掛念我的,否則你也不會給墨瑤取這個名字。”
“隻是一時興起,沒有別的含義。”餘然言不由衷地說道。
“我知道,我知道,”趙玉墨笑了笑,“哎呦喂,我們的小墨瑤,”趙玉墨將墨瑤抱在了懷裏,“小丫頭,幹媽愛死你了。”
幹媽?
餘然愣了一下,她想起來了,就在今天上午,趙玉墨問她:“餘然,我能不能做餘然的幹媽。”
當時的餘然雖然在寫稿,可其實她是聽到的,但她像是沒聽到一樣默不作聲。
此刻,當餘然聽到趙玉墨自稱墨瑤的幹媽時,她突然情不自禁地笑了。
這趙玉墨,臉皮厚的德性還是沒有改掉。
“餘然,你笑了,”趙玉墨看著餘然,臉上同樣綻開了笑容,“我已經好久沒有看到你笑了。”
“那是因為我沒見過比你還臉皮厚的女人了,簡直和在大學時一模一樣。”
“餘然,我們能不能回到從前,回到我們最美好的那段時光。”
“我們……”
“我們可以回去的,”趙玉墨搶先截住了餘然的話,因為她怕聽到她不願意聽到的回答,“隻要你想,餘然,隻要你想那我們就一定能做到。”
餘然在長凳上坐下,她仰起臉看著趙玉墨。
昏暗的路燈光打在趙玉墨的臉上。
趙玉墨終於變回了一個普通女人該有的模樣。
多好啊,人這一生能夠普普通通平平淡淡也是一件難得的幸事。
她說:“玉墨,來,你坐下。”
趙玉墨聽話地在餘然旁邊坐下。
墨瑤從趙玉墨的懷裏鑽出來,餘然從趙玉墨耳朵懷裏將墨瑤接過去,小墨瑤的小爪子在空中胡亂地抓著,然後對著夜空中傻笑。
餘然說:“玉墨,你還記得嗎?那年大學暑假,你冷不丁地到我奶奶家來找我,我簡直嚇了一大跳。”
“嗯,我記得。”
“那個時候我就很羨慕你,但是,當我聽到你的夢想的時候,我便開始隱隱地有些替你擔心,但後來,你事業有成,逐漸在娛樂圈裏站穩腳跟,我想,或許我錯了,趙玉墨和我這種普通人是不一樣的,也永遠不會一樣。所以我無法了解你的真實內心,因而我隻能默默地祝福你。”
“很多時候人就是這樣,當滿足了一次自己的欲望就會上癮一般第二次滿足自己的欲望,然後便會有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直到後來,你的欲望在你的內心裏形成了一個無形的、巨大的黑洞,你已經爬不出來了,所以你隻能不停地、不擇手段地滿足自己的欲望。娛樂圈更是這樣一個地方,這個紙醉金迷的圈子可以將一個幹淨的人變得肮髒,同樣,也可以將一個肮髒的人變得更加肮髒。所以,現在看來,我是錯的,你是對的,餘然,當我和你重逢的時候我便開始羨慕你的生活,雖然我有了錢、有了地位、有了名譽,但是這些都通通無法敵過林修風對你的愛。所以,那個時候我便發現我缺少的不是物質而是愛,很多很多的愛。因而我開始嫉妒你,嫉妒你所擁有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