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椅子上的湯普森詫異地看著他,直到林修風將手中的辭呈扔到他的桌子上他才明白了什麼。
他微笑著對林修風說:“修風,為什麼。”
林修風冷冷地說:“因為你讓我感到惡心。”
“安還好嗎?”
“你說呢?她懷孕了。”
“替我照顧她。”
“然後?”
“什麼?”
“你難道沒有一點愧疚嗎?”
“什麼意思?我聽不太懂?”
“你的妻子羞辱了她。而你就是罪魁禍首。”
“修風,不要激動。我中文不好,請你理解。我聽不太懂你剛才說的話。”
“你聽不懂嗎?嗬嗬。”
“修風,我們都直接點,她需要多少錢。”
林修風走過去將湯普森從椅子上揪起來,然後用膝蓋狠狠地撞向了湯普森的腹部。
一下……兩下……三下.....四下……
林修風緊緊地攥緊自己的拳頭,他的拳頭一次又一次地落在了湯普森的臉上。他緊緊地掐住了湯普森的脖子,湯普森因為缺氧臉變得通紅。他大聲吼道:“你這個人渣。我真想殺了你。”
林修風鬆開手。湯普森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他朝湯普森吐了一口唾沫,然後轉身離開。
……
林修風:我辭職了。而且把那個虛偽的白人給打了。
暖暖:為何?是因為……
林修風:安娜,我跟你說過的。
暖暖:哦,嗬嗬。我可以理解為你是為了伸張正義或者是替她出頭嗎?
林修風:算是吧。
林修風:你認為什麼是紳士?
暖暖:紳士?為何要問我這個?
林修風:隻是想問。
暖暖:紳士大概就是謙遜或者……我不太清楚。嗬嗬。
林修風:我所理解的所謂的西方的紳士就是在人多的地方像模像樣,在人少的地方人模狗樣。也就是說所謂的西方紳士,其實就是披著羊皮的狼,他們在人多的時候極力抑製住自己的欲望,在人少的時候會比普通人更加瘋狂。他們隻是帶著一個麵具,這個麵具因為太過華麗總是會欺騙別人的眼睛。可當你掀開他們的麵具,你就會發現他們猙獰不堪的麵部和醜陋的靈魂。
暖暖:比如說……
林修風:比如說,八國聯軍侵華,這些所謂的西方紳士在中國的土地上殺人放火,奸淫擄掠。
暖暖:嗯嗯嗯,很中肯嘛。
林修風:嗬嗬。
暖暖:嗬嗬。
暖暖:今後有什麼打算嗎?你真的打算照顧她嗎?而且……而且她肚子裏麵還有一個。
林修風:否則呢?她說她父母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她一直由她的舅舅舅媽撫養,但她的舅媽對她很不好。
暖暖:萬一她騙你呢?
林修風:無所謂了。
暖暖:你曾經說她是你們公司裏唯一的一股清流,可如今呢?你何苦為難自己。
林修風:她說一切因我而起,因為我拒絕了她。
暖暖:嗬嗬,好荒唐的理由。
林修風:這是她的氣話,她也向我道過歉,她說這一切與我無關。不過後來我想了一下,或許多多少少與我有些關係,所以……
暖暖:我看你是怕被寂寞謀殺。
林修風:嗬嗬,或許吧。
林修風:最近如何?失眠還是那麼嚴重嗎?
暖暖:沒有減輕,沒有加重,失眠就像慢性自殺。
林修風:我不知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暖暖,你需要醫生的介入。
暖暖:嗬嗬,我會的。
林修風:別讓我擔心,暖暖,求你。
暖暖:嗬嗬,我答應你。
……
餘然,
在給你寫這封郵件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
每年的一月一日我都會偷偷地溜出家門,沿著石板路一直走到盡頭,而我的目的地就是一座不起眼的寺廟。
路上,偶爾會有流浪貓或者流浪狗陪我走一段路程,它們跳上欄杆,躲進草叢,或者在後麵跟著我,在確定我不會給它們東西吃時它們便會堅決地離開。不過無所謂,我習慣了孤獨。
我去寺廟並不是說我真的相信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神靈,現在想來其實隻是為了給予自己一些慰藉,讓自己的生活在新的一年裏看到一些希望,或者說隻是試圖讓自己相信自己是能逃離這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