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邑城王老侯爺膝下二子,長子王壽,次子王朗。王壽是現今昌邑城的侯爺,王淩、王彩衣之父。至於王朗便是王鈞之父。
這王朗成年後,竟然主動放棄繼承侯爵的機會,雲遊四方。偶然的機會下,得到一本無名古卷,上載各種術算之法。
王朗一邊潛心研究古卷,一邊替人占卜測字。
事情就發生十六年前的一個晚上。那夜,王朗正又如常坐在市集一個茶買上,為鎮民以測字定吉凶,更一直測字到深宵時分,圍攏著茶室的人群依然未有散去。
這亦難怪!據聞“字仙”王朗精於測字神技,經其妙算之下,事情吉凶靈驗無比,無一失準!
因此,王朗走到那裏都有慕名而至的客人。此時,已經擠擁不堪的茶室,每夜更是座無虛設,茶室老板也樂得讓字仙繼續在此賣藝,以廣招來客。
然而今夜,字仙每在測字之際,身軀竟不時輕輕煩動起來,圍攏著他的眾人見狀,亦感到好生奇怪,有人更忍不住問道:“字仙字仙,你今夜為何渾身極不自在似的?身軀還不時顫抖?”
字仙半張眼,答道:“鄙人……也不明所以,今夜總是有股寒意打從心底冒起,心緒極為不寧,仿佛……將有有些可怕的事發生……”
一語至此,字仙忽地一站而起,道:“心不寧……則玄機不難,老天今夜恐……再難為任何人測字,我們就到此為止,各位明日再來吧!”
字仙說走就走,當然令那些苦侯整夜的客人異常失望,但他既然心緒不寧,眾人亦知不宜勉強,隻有目送他離開。
然而,字仙欲離開這裏的決定未免下得太遲了。
因為就在他舉步欲離的一剎那,令他今夜一直心緒不寧的原因,終於來了!
霍地,茶室後方一個暗角,竟傳來一個異常沉重的男人聲音道:“測字未終,緣何要走?”
“我,亦想你,為我測字!”
來了!真的來了!即使是字仙自己,亦矚即感到如今這個說話的人,正是令他今夜心緒不寧的主因!
隻因來人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已隱隱透發著一股令人心膽俱裂的無上威儀!每個字更蘊含萬斤之力,硬生生將字仙正欲離開的步履重重壓下!
他的雙目,竟真的被其沉厚聲音壓至動彈不得!
字仙暗暗一驚,他為人測字無數,閱盡奇人異士成千上萬,卻從未遇過一個可以用聲音中的威儀便能令個人止步的人。這個說話的人,其威儀比諸當今天子,實有過之而無不及,定必是個非凡之輩……
字仙不由無限好奇地回頭一望,所有人亦隨他的視線回頭一望。
隻見在那茶室後方的暗角,不知何時,竟真的沉沉坐著一條人影!
但這條人影,還算是一個人嗎?
嚴格來說,眾人回頭看見的,其實真的不像一個人!隻可以也是一條血紅人影!
但瞧真一點,這人影之所以血紅,卻非因身披一身血紅衣衫,而是其渾身上下,竟在激發著一層濃厚無比的紅氣!
這層紅氣竟如同“布匹”一樣,將其頭臉身軀重重覆蓋!
字仙與其它茶客眼見這幕詭異情景,不單膛目結舌,所有茶客更已無限張惶地尖叫:“哇……這家夥……到底……是人是妖?”
“大家……快走……啊……”
無法想象的詭奇異象呈現眼前,茶客們第一個反應便是走為上著!可是同一時間,那條不見頭臉身軀的血紅人影,卻突然又再吐出數個字:“走不得!”
聲音緩而沉重,然而“走不得”這三字乍送到所有茶客耳中,眾人隻覺全身如迫雷擊,當場如字仙一樣無法動彈,雙腿釘在原地,卻走無從!
不但如此,眾人的咀巴更陡地變得僵硬乏力,甚至連呼叫的氣力亦驟然失去!
僅是三個字,便足可將茶室內的數十茶客弄至動叫不得,如石像般散立四周,這份能將蒼生任意魚肉的修為,到底是絕世奇功?還是妖術?
眼見其它茶客呆立四周,字仙唯有強掩,心中的極度震驚,戰戰兢兢問遭:“你……到底是誰?”
那詭異的血紅人形,還是以無比低沉威嚴的聲音答道。
“問得好!可惜,你還沒有資格知道本座是誰!”
“你,隻有資格為本座測三個字!”
“你到底要測……什麼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