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家的“和諧共生論”和儒家的“道德義務論”,是構架人與自然和諧關係的東方生態倫理思想的理論基礎
人類社會進入工業文明以後,對經濟需求的膨脹和對自然資源索取的隨意性,與地球資源有限性的矛盾,導致生態環境的危機受到多方麵的廣泛關注,也是我國全麵建設小康社會,實現可持續發展並走出一條生產發展、生活富裕、生態良好的文明之路,所迫切需要解決的重大問題之一。
化解人類麵臨生態危機的根本問題,是要重新審視人與自然的關係。西方生態倫理學是以利益為中心的人類中心論,人與自然關係的定位,是與地球處於對立關係的經濟發展戰略。
中國道家和諧共生論宇宙觀認為,人與萬物同起源於道,同構於物,同歸於根,同合於一;“萬物負陰抱陽、衝氣以為和”,人的自然本性同宇宙萬物一樣處於生生發展的過程之中。以天道合人道,和合生生萬物,也複歸人的自然本性,由天及人,人與自然和諧統一關係的生態倫理思想,與馬克思生活世界觀的“自然人化,人自然化”的生態倫理思想具有一致性。
道家和合生生論宇宙觀認為,宇宙萬物是相依相存相應相求,相互聯係環環相扣“疏而不失”的無形生態網。自然界每一個生命或具有潛在生命的物體都具有某種神聖的內在價值,最不複雜的生命形式都具有極完整生物群體的作用。宇宙萬物是一個有機聯係的整體,每一個存在生命的物體對自然界的健康運行都起著重要作用。人類的生命維持與發展依賴於整個生態係統的動態平衡,反對人在生態環境中的隨意性。道家人與自然和諧關係的價值觀念,與西方生態學人與自然相統一的一元論,反對人類主宰自然相對立的二元論有著驚人的相似。“生而不有,為而不恃,民而不宰”,(《老子》通行本第10章)“故道生之,德畜之,長之育之,亭之毒之,養之覆之。”(《老子》通行本第51章)意思是說,道生化萬物,德養育萬物,使萬物成長、發育,使萬物自立、成熟,使萬物都得到潤養與庇護。這表明,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價值觀念是道家自然主義哲學思想的精髓。儒家由人及天,以人道塑造天道,以道義為中心的人類中心論的生態倫理思想,突出了人在天地之間的特殊地位,強調人貴於萬物,萬物是人類的財富,萬物存在的價值在於能夠滿足人類的生產和生活需要,人類為了自身利益的需要,愛惜保護萬物也是為了人類自身長遠利益。與西方古典人類中心主義的自然目的論和現代西方的以利益為中心的人類中心論相合。
而孔孟和宋明理學以道義為中心的立場,對利益中心論的超越,突出了人對萬物的道德義務,人類仁愛萬物是與人類自身生存血肉相聯,休戚相關的關係,因而人類必須像愛惜自身一樣愛惜萬物,把人定位為天地之心,人愛萬物是因為唯有心才知道自身的痛癢。因此,人愛萬物不僅應該如此,而且必須如此。
道家的“和諧共生論”和儒家的“道德義務論”構架成人與自然和諧關係的東方生態倫理思想的理論基礎,和與地球和諧統一的經濟狀態。以此複歸人的自然本性,升華完善人的思想境界,培育全民的生態環境道德意識,建設良好生態文明,是化解人類麵臨的生態危機的必由之路。所謂生態文明是指人們對侍生態環境行為的合理性。如果一個社會中,隻存少數人對待生態環境行為的合理性,還不能構成生態文明,隻有社會上多數人對待生態環境行為都具有合理性,才能構成生態文明。如果人們對待生態環境行為的合理性的認識隻具有偶然性和暫時性,也不能構成穩定的生態文明,必須使人們對待生態環境行為合理性的認識在文化形態中沉澱下來,社會上的多數人複歸人的自然本性,升華完善思想境界,自覺的愛惜保護生態環境,才能建設成穩定的生態文明社會。
而複歸人的自然本性,升華完善人的思想境界,培育全民愛惜生態環境的道理意識屬於思想教育的軟措施,必須輔之以生態環境全方位的立法建規的硬措施結合起來。人與自然和諧共生,保護生態環境的自覺性,與法律法規的強製性相輔相成並恃之以恒。進而反對發達國家與發展中國家所有民族等級態度的隨意汙染環境,浪費資源的行為,維護生態係統中的生物之間、生物與環境之間進行有序的物質信息和能量交換,構成動態平衡的有機整體,以適應全球經濟一體化,環境資源國際化的時代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