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遙也樂得自在。
“如果你不再是第一，你會難過嗎？”
肖遙覺得，這樣的一個男孩子，一定會很在意自己的名次的吧，畢竟他已經蹲在第一的位置太久了，仿佛是一種習慣，若是哪天他不再是第一，他會不會很難過？會不會覺得很沒麵子？
“我是男的，很多事情拿得起也放得下，你盡管用力，不用在乎我的感受。”
“我沒有在乎你的感受。”
沈陸轉過頭，對著肖遙笑笑。
肖遙也停下了自己的步伐，抬起頭看著正在咧著嘴笑的沈陸。
“怎麼啦？”
沈陸突然眼神就變得溫柔起來，他伸出自己唯一空出來的手，在肖遙的頭上輕輕一放，還揉了揉她的頭發。
這樣親昵的動作讓肖遙心裏一陣顫抖。
就連女生，她都沒有這樣過，更何況是男生。
“其實……你可以再真實一點的，有時候表達自己的內心想法並不會讓人覺得難為情，相反的，真實一點，你會開心一點。”
肖遙原本想著躲開他的撫摸，可是沈陸突然說出的這一番話，再次讓她呆愣在原地。
一動也不動。
“我沒有撒謊，我是真的不在乎。”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我知道你關心我就夠了。”
說完，沈陸把手移開，然後繼續瀟灑地往前走。
“你家也是這條路？”
“中南西路。”
肖遙不再說話，隻是默默地跟在沈陸的後麵走著。看著他高大的身影，拎著她的袋子，走得如此穩健，那一刻，肖遙突然覺得自己的心裏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湧動著，但是她也想不明白那是什麼。
中南西路。
中南東路。
雖然都是住在中南路，但一西一東，最終還是要往不同的方向走。
就像我們的人生。
陪你走了一路的人，在選擇麵前，一樣會各奔東西。
清脆的鈴聲在新城中學響起，期末考正式拉開帷幕。
在考數學的時候，殷主任還特意在肖遙的身旁停留了好幾分鍾。肖遙漠視他的存在，在草稿紙上飛速地運算著，絲毫不受影響。
沈陸在做題的時候，第一次走神了，腦海裏總是會不斷地出現肖遙的身影，那個倔強的女孩，那個刀子嘴豆腐心的女孩。
他嘴角微揚，忍不住露出一絲微笑。
“你會難過嗎？”
昨天她問他的時候，其實他真的很想告訴她，他是一個男人，他根本不會在乎這些，而且第一對他沈陸來說，真的不重要。
三天緊張的考試過去了，肖遙忽然覺得，原來認真聽課還是很有好處的，就好比她，認真聽了兩個星期的課，連最討厭的生物也變得簡單多了，她做題的時候甚至都有一種自己能得滿分的自信。
一個星期以後，大家回到了教室，殷主任一張臭臉地前來肖遙的班級，把她叫到了他的辦公室。
“沈陸，你說，你是故意的嗎？”
“殷主任，我為什麼要故意？”
殷主任被氣得一張臉一會兒紅一會兒綠的。
一旁的肖遙看得莫名其妙。
“肖遙，你行啊，是我殷文勇失策，是我殷文勇小瞧你了。”
肖遙站在沈陸的旁邊，完全不知道他們在談論的是什麼。
沈陸微微靠近她，低著頭，說：“考了九門，你拿了五門滿分。”
肖遙終於明白過來。
她淡淡地笑了。
沈陸微微側眸，看到了她那一抹淡淡的笑容，心裏似乎也跟著她，開出了一朵花。
“所以殷主任，是我贏了嗎？”
肖遙和沈陸來到年級排行榜前麵，看著那一張榜單，沈陸對著肖遙說：“生物、地理、曆史、政治、英語滿分，肖遙，你是怎麼做到的？”
“化悲憤為力量。”
沈陸哈哈大笑，那笑聲穿破了層層雲霄，直達他們倆人的心裏。
第一次，肖遙的名字在沈陸之上。
第一次，肖遙和沈陸的名字終於挨在了一起。
肖遙879分第一
沈陸870分第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