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悠悠,傷痛總在記憶深處,有陽光的時候會被忽略,然一但到了晚上.無人孤獨之時,這傷,這痛便會一股離兒湧現出來.不曾失去,就不會明白,張朗平在自己黑暗的房間裏,抱著許欣的照片深深的啜泣著,那無法抑製的傷,從骨子裏溢出來,漲滿整個房間.這濃鬱的傷,讓人喘不過氣來。這時候電話響了:“張隊,有情況,沙子鎮中學前麵的窨井裏發現了一具女屍。”
張郎平一個激靈,他突然想到多年前的那個晚上,窨井!女屍!!他飛也似的奔出房間,電話那頭還在叫著“喂,喂,張隊,聽到嗎?”他已經走出家門朝著警局飛奔而去,最短的時間到達,上了警車呼嘯而去。
路上,張郎平的心情開始緊張起來,這麼多年辦案,他從沒有這麼緊張過,第一次出現場的時候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忐忑不安,他像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夥子,手指在不停的絞動著,他心裏千百次的在反複問“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他一直不敢相信,當年犯過案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的一隻耳突然就出現在視野裏了。這是老天爺終於憐憫他了麼,送給他一點點生活的希望,他不停的在心裏發問,不停的想著這些年的經曆,不停的回憶著許欣遇害的那些照片。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案發現場到了,所有人下了車,可是他卻猶豫了,是還是不是,一切就在前麵,如果不是呢,怎麼能忍受得了這個結果嗎?接下去的生活會不會就失去了希望了呢。
他突然發現自己在此時想過的問題比他幹這麼多年警察的還要多,而且都是些沒有用的,於是他輕抬一腳,正要下車,便見有同事過來喊他“張隊,你過來看看情況吧。”於是他立刻下車走向事發地點,這幾步路看似迅速,但對他而言,已過千年。心裏對許欣的思念化作這幹勁湧現出來。
他閉上眼睛,沉靜了下來,讓自己的感觀都回複到最靈敏的狀態。這裏的場景他模擬過無數次,窨井!女屍!!他看到了死者,臉部血汙,被反複強暴多次,身上多處淤青,指甲裏有碎肉屑,明顯與歹徒糾纏過。嘴巴裏有血跡,但口腔沒有受傷,看來是咬歹徒的哪個部位。一模一樣的現場,一模一樣的手法,一隻耳!一隻耳!!這麼多年了,咱們終於要見麵啦!這些賬咱們慢慢算,一筆一筆算,你留在許小欣身上的苦難,我會一點一點的還給你的,不!是百倍千倍的還給你!
他問道:“這裏的女屍是如何發現的?”
一位警員回答道:“是一群小偷在這裏偷窨井蓋兒,被看門的張大爺發現了,張大爺追出來抓賊,結果掉窨井裏了。就這麼的發現了女屍,裏麵都臭了,要不是窨井平時都封得緊緊的恐怕早被發現了。”
“等等,你說什麼?窨井封得死死的?”
“對呀,照屍體的腐爛程度應該有一個多星期了吧。”警員說道。
“對呀,我怎麼沒想到呢,為什麼會這麼笨呢,小成當時掉坑裏是因為井蓋不見了,現在又是因為井蓋兒。那麼會不會有那種長時間不被注意的井蓋呢,裏麵放著屍體沒有被人查覺,他不是沒有作案,而是我們沒有發現他作案,他掩飾得太好了。”
按照他的推測,那麼應該在全市範圍內搜查所有的窨井!於是他寫了報告求上級批準其要求。
等待批準的時間太難熬了,他瘋了一樣的等待,差不多三天的時間,不睡,不吃,隻在辦公室裏研究沙子鎮中學那起命案,他心裏狂喊著“許小欣,許小欣,寶貝,寶貝,有突破了,有線索了,這王八蛋就快浮出水麵了。我們的仇馬上要報了。”
三天後跟局裏打電話問申請的事情怎麼樣,回複是局裏可以批,但這個事情要跟市政,供水部位協調,所以時間還要更久一點。張郎平的心髒快爆炸了,沒有人能理解他現在的煎熬,沒有人知道這種等待給人怎麼樣的折磨,所有的事情都集結在一個點上,可是這個點卻不能通行,爆破是遲早的事情,但他現在卻必須要忍耐,三天了,他粒米未進,滴水未沾,不休不眠,機乎就像個瘋子。
譚麗麗和蘇小成聽到丁蕊的敘述非常擔心,到雲東來看他。一進張郎平辦公室,看到裏麵亂糟糟的樣子,和不修邊幅的張郎平,兩人不由得心裏一疼
“小強,你這是打算當魯賓遜了哇,這野人演得,妝化得極好嘛。”譚麗麗開口就調侃道。
“譚寶,你這張毒嘴,就饒了小強吧。”蘇小成幫張郎平討饒接著又對張郎平說道“我們帶了吃的,你吃點東西洗漱一下吧。”
“別吵,這裏還有幾個疑點。”張郎平把頭埋在卷宗裏說道
“疑你個頭,你是想等你的報告批下來,然後讓人家用擔架抬你去現場看窨井吧,然後再給你發個二逼勞模獎?再受個餓死光榮烈士勳章?”譚麗麗沒好氣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