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傻子,你是越來越出息了,都敢動刀子了,有本事,你拿刀子劃拉我呀,你劃自己算什麼本事!你個豬!還能再蠢點嗎?你劃自己的時候不痛嗎?”譚麗麗小心翼翼的捧起荀陽那被纏得緊緊的手腕,別過頭去,怕淚水弄濕了傷口。
她深深的吸著鼻子,看著眼前那依舊慘白的臉,還好,現在呼及均勻了,荀陽沉睡著,眉頭卻緊緊的皺在一起。譚麗麗抬手想去撫平那糾結的眉宇,可是不小心淚水就滴在了荀陽的臉上。她有些驚慌,生怕吵醒了熟睡的荀陽,慌亂的用手去擦著荀陽的臉。
這時候,一隻無力的手輕輕的握住了她:“老婆......”聲音極度虛弱,嗓子沙啞的荀陽淡淡的笑著,看著在他麵前驚慌失措的譚麗麗。
“你......醒了嗎?”譚麗麗看看荀陽,試探的問著。
“你說呢?”荀陽很開心,醒來能看到譚麗麗正在照顧他。
“你是有病吧!”譚麗麗一邊掉著淚,一邊輕輕捶打著荀陽,“好好的自殺幹嘛?”
“我沒有自殺,隻是......”荀陽說兩句話覺得有些累,停下來喘了一會兒,“隻是想試試是不是心痛的時候身體就不會痛。”
“那你全身那麼多膘,就看中這塊啦?”譚麗麗生氣的看著荀陽。
“當時可能短路了。”荀陽一邊喘著,一邊說道。“你的臉?”看到了譚麗麗臉上被荀媽媽抽打的手印。
“別說話了,好好休息!”看著荀陽這個樣子,譚麗麗心疼不已。
“不要,我知道,你一走出去就不會再回來了,你現在已經不是我的了,你是那個陳亮的女......朋友”荀陽說話越來越小聲。
“再不好好休息我不理你了!”譚麗麗皺著眉頭。
“不要!”荀陽急了,伸手牽著譚麗麗的衣角,輕輕的扯著,“再坐一會兒好嗎?我想你......”
看著荀陽那企盼的眼神,譚麗麗的淚又下來了,她現在很迷茫,其實跟荀陽之間隻是橫著一個荀媽媽,她害怕,她現在全身都痛,這些傷每痛一次都告訴她,如果跟著荀陽,今後的日子天天都會這樣。她沒有還手的餘地。
“嗯,我不走。你好好休息”譚麗麗輕輕拉開荀陽的手。
“老婆......我......生病了......”荀陽像個要糖吃的小孩兒一樣眼巴巴的等著譚麗麗來疼他。
“知道了,要喝水嗎?”譚麗麗府下身來,看著荀陽。
“嗯。”荀陽點頭,譚麗麗起身倒水。
這時候,陳亮趕來了,他站在病房門口,看著譚麗麗給荀陽倒水。
“麗麗,還是我來吧。”陳亮接過譚麗麗手中的杯子。
荀陽看到陳亮出現,眼中閃過一絲絕望,但很快就掩飾過去了。
“老婆......你跟你男朋友回家吧,我沒事了......”荀陽的手輕輕的握成了拳,他忍著淚水不讓掉下來。
讓老婆跟她男朋友回家,也許這句話在外人看來是多麼的可笑,可是現在的荀陽卻如同是嫁女兒一樣的心情,把心中的摯愛交到另一個男人手上,那種痛苦,也許真實經曆了,都不敢再去回憶。
“等你喝完水吧。”譚麗麗平靜的說道。
她堅持自己親自給荀陽倒了水,並且喂他喝下了。
“荀陽,我先走了,你自己可以吧。”譚麗麗放下杯子,正要起身,然這時候,荀陽偷偷的牽著她的衣角,眼睛望著她微笑。譚麗麗並沒有覺察到荀陽牽住了自己的衣角,隻是轉身要走的時候感覺有什麼東西牽絆了一下。她回頭,仍舊看到望著她微笑的荀陽,然後就跟陳亮一起離開了病房。
譚麗麗離開,荀陽的淚水才掉下來,他看著那漸行漸遠的背影,心像被掏空了一樣,死真的不可怕,可怕的是活著看愛人站在別人身邊幸福。也許這就是人的通病,在身邊不懂得珍惜,一旦失去了就又在那裏覺得掏心掏肺的受不了,這也叫得來失去症吧。
走到醫院門口,陳亮看著譚麗麗的眼睛說道:“可不可以別再來這裏看他。”
譚麗麗躲開了陳亮的視線:“你是在要求我做什麼對嗎?”
“沒有,隻是覺得有些吃醋。”陳亮聲音很溫柔,但如果仔細看,他的眼睛裏有著一絲絲的怒火,“看到你承認是他的老婆,我有點沒辦法淡定。”
“就算我跟他離婚,我曾是他老婆的事實都不會變,而且我還一直會是他兒子的媽媽。你確還要繼續下去嗎?”譚麗麗歪著頭,無所謂的說道。
“你確定要一直這樣傷我嗎?我隻是愛你而已。”陳亮眉頭糾結在了一塊。
“我知道,不談這個問題了,去哪兒吃飯。”譚麗麗岔開話題。
於是上了陳亮的車,兩人離開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