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漆雕域慢慢睇走到床邊,跪倒地上拭擦過自己冰冷的手以後,顫抖地伸到晴天的麵頰。
費泊本來呆呆地愣在一旁,快睡著了,忽然被漆雕域的一聲呼喚給叫醒了,雖然不是叫他的。他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情,平靜地看著他們。
“晴天,醒醒,我來了!”漆雕域輕聲地叫著,仿佛晴天隻是睡著了。
“嗯……”晴天喉嚨裏小小地發出一聲,似乎是對漆雕域的回應。
“晴天你醒了?”漆雕域低頭,握上晴天的小手。
“都是我的錯!”晴天感覺有人和她說話,她本能般地就回應出這一句。可是聲音太小,漆雕域聽不清楚她的說什麼,隻是感覺嗚嗚了一句。
“你說什麼?”漆雕域附耳上去,試圖讓晴天在說一遍。
可是接下來,晴天一點兒反應都沒有了。她現在已經又進入太虛境界,什麼都不知道了。
“她說,都是她的錯。”半天過去,費泊吐出來這一句話。他無奈地看了一眼漆雕域,又看了一眼晴天。
“都是她的錯?”漆雕域皺著眉,參不透這一句話的奧妙。
“她感覺黎橋的死都是因為自己,所以很內疚吧。”費泊把頭扭向一邊,不再看他們了。
有人守護晴天了,費泊就起身來,走到門口,看著外麵嘩嘩的大雨。到處都是水霧蒙蒙的,白茫茫的一片。聽著雨聲,屋中顯得更為安靜。
“讓讓,我把針去了。”大夫走到漆雕域旁邊,對他說著。
漆雕域聽到大夫的話,趕緊起身,一刻也不敢耽擱。
“大夫,晴天不要緊吧?”漆雕域又用濕噠噠的袖子擦了一下臉,他感覺應該不會是什麼大病。
“那要看她自己了,該用的法子我也都給她用過了,如果能熬得過今晚,那就沒事了!”大夫一邊拔針,一邊解釋著。
漆雕域聽了大夫的話,立刻感到五雷轟頂,他的眉頭皺得更深了:“不是隻是暈倒了嘛?怎麼會這麼嚴重。”
“她體質弱,以前應該受過好幾次傷吧!這一次急火攻心,情況不妙啊!”大夫扭頭看了漆雕域一眼,眼神十分真誠。
漆雕域呆呆地看著晴天,嘴中喃喃著:“不會的,不會的……”
大夫也無奈地歎了一口氣,他起身說:“這也一大部分原因是心病,老夫也無能為力了。”
漆雕域明白這話的意思,跟下死亡通知書一樣。不過,隻要還有一絲希望,他就不會放棄晴天的。他呆呆地站在床邊,看著安穩熟睡的晴天,伸手扶住額頭。
“不會有事的。”費泊大步走過去,輕輕地拍了拍漆雕域的肩膀。
漆雕域驚訝地抬起頭,看著費泊堅定的眼神,頓時心裏平息不少。他默默地點點頭,接受費泊的這一份安慰。
“姐姐怎麼一直不來了!”朱珠看著外麵的嘩嘩的大雨,和漸漸漆黑的天空,心裏失望極了。
“是不是出什麼事了?”蚊子脫口而出,他看著外麵的天氣,心裏也感覺很不安生。
“胡說什麼呢!”菜刀雖然早早的就有這種想法,但還是忍不住責備了一下蚊子。
“就,就,就是!”結巴打了蚊子一下,他感覺氣氛太尷尬,“我,我,我去,拿,拿一些吃的……”
“去吧去吧!”蚊子甩甩手,似乎心情很煩躁。
“哦!”結巴搖著頭看蚊子,就往房間裏去了。
什麼瓜子花生,還有一些從集市買過來的小點心。這些用來打發時間也是極好的東西,雖說吃了更容易上火。
馬上緩緩地在路上行駛著,車廂中坐著玉兒一家人。從宮裏出來以後,感覺特別舒暢,外麵到處都是自由的空氣。
“玉兒。”萬鶴山長長地呼出一口氣,他拉過來女兒的手,“這件事就這麼定了,你也不要想不開了。你看,皇後娘娘對你還是很好的,皇上也很仁慈……”
“爹……”玉兒嬌嗔地叫了一聲,雖然心中還是有點兒不爽,但隻能認命了,“我知道,您就別操心了。”
皇上和皇後再好,她也是要和四王爺過一輩子的。可是四王爺至今對他來說還是一個陌生得不能再陌生的陌生人,他的脾氣秉性,自己一點兒都不了解。時好時壞,也沒底兒。
“四王爺爹見過,是個英俊有位的好男子,他身上沒有那些紈絝子弟的壞習慣,將來,將來……是個好人選!”老爺明白皇上的意思,隻是這一切沒有下定論之前,他也不敢妄加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