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音垂下眼瞼,麵有澀然,“既然已經知曉,那我便也就不多說了。若是你們能幫我找到小天兒的話,那此事就當我餘音欠下的人情。”
“主子嚴重了,為主子辦事,是我與落芳的分內之事。”
餘音勾唇,不由冷笑。
是不是覺得分內之事,隻怕落芯心裏自己清楚。打從兩人跟隨在她身邊時,餘音就感覺到了兩人的輕視。也對,兩個本是天下無雙的百裏流煙身邊的下屬,轉眼之間,卻變成了一個連她們都打不過的一個主子下屬,換做誰,心裏難免都有些不服的。
餘音沒有與兩人再多說什麼,隻又說了兩句,就讓兩人下去了。
當夜,沐浴過後,餘音躺在床上一夜輾轉難免。而入了眠,夢裏所見的,始終都是穆天的身影,以至於餘音第二天醒來時,整個人都憔悴了些許。
玲兒前來伺候,見到餘音如此,越發的擔憂。但她嘴唇囁嚅著,卻不敢問餘音究竟是發生了何事。
而接下來的幾天裏,餘音天天去密林,卻依舊沒有找到小天兒。那日裏,百裏流煙給她的令牌餘音第一次使用了。而她使用時,竟不是為了探知祁門,而是為了小天兒!
落芯幾次回報情況時,皆說,“你是我見過的,最奇怪的人。”
餘音不語,那麵容上已經不複往日的笑容。
是的,她的確奇怪。待在這裏,本就是為了拿到古卷,然後交到玄門手中。但是,因為小天兒,她擱緩了這件事,第一次動用了令牌,也第一次讓本身不服於她的落芯和落芳為她辦事!
到了第五日時,百裏流煙親自來尋過她。
那日,天色正好,午日的太陽灑落在院內,格外的暖和。餘音正打算出門時,落芳卻驀然出現,說百裏流煙已經來了。
她一怔,還未反應過來時,便見院內的一顆樹後,一個人影漸漸顯現出來。他依舊一身紅衣,妖嬈過人。似乎,從他將一個重要的令牌交予她手中時,百裏流煙就再也沒有穿過其他顏色的衣服。
見餘音有些失神的看著他,他揚唇,問道,“怎了,看的如此失神?”
餘音身子晃了一下,接而回過神來。
“你怎麼來了?”而且,竟沒有人通報,還是落芳自己過來說的。
百裏流煙緩緩走來,清淺說道,“若是沒事的話,便不能來找你嗎?”
“……”餘音嘴唇微拗,上下闔動了一番,沒有說話。
百裏流煙輕歎,繼續說道,“我本以為,你都不會動用我交給你的令牌呢。”
“……”
“你比我想象中的要固執許多,便是要所有人都服你的時候,才肯動用我的令牌嗎?”
餘音撇過臉,睫毛輕輕的顫了一下。
“不過,令我沒有想到的是,如此固執的你,卻為了一隻聖獸動用了。他……當真就那麼特別嗎?”
“……”餘音抿唇,依舊不說話。
特別嗎?
若問小天兒在她身邊特別嗎?那自然是特別的,猶記得十二歲那年,初初見到小天兒時,他驕傲不遜,是個將所有人都不放在眼裏的聖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