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寒一直昏迷不醒,大夫來來去去,可一個個都說不出什麼來。守衛獨孤寒的卻是除了龍衛外就一些侍女了。在別院的侍衛很大一部分都被趙潛換了,安插的是趙潛他自己的手下,而更多的,也是在方淺語的院子裏,日夜監視方淺語。雖到了深夜,巡夜的侍衛仍不在少數,然一個黑影卻是在屋頂上穿梭,行動之敏捷就如狩獵的野豹一樣,每每隻足尖點人已飄至數丈,身法極快!
黑影來到了別院的屋頂上,摸索著潛到了獨孤寒居室的屋頂上。隻見他小心至極地掀開屋頂的瓦片,朝下看去。室內出了獨孤寒外還有兩個侍衛,一個侍女,雖已經是深夜,但這三人卻還是為獨孤寒守夜著。隻見屋頂上的黑影手上似乎拿著幾顆石子大小的事物,嗖嗖幾聲,便打中下麵幾人的睡穴,見那幾人倒下後,他便是一躍而下,從側窗進入了屋內。床上的獨孤寒呼吸微弱,麵色慘白,雙眼緊閉,一看就像是中毒了一樣。但見那黑衣人拿出一粒藥丸,用內力讓獨孤寒服下,又以手抵在他後心,源源的內力便從獨孤寒後心傳入。直到獨孤寒的麵色有些好轉後,這黑影才從窗戶躍出,還真可以說是來無影去無蹤。
下了天蒙蒙亮的時候,獨孤寒才漸漸複蘇,他睜眼便是看到倒在地上的三人,但見這三人麵色紅潤,吐氣正常,他便也明白他們便無大礙。獨孤寒開始回想自己倒下去之前的景象,想起了方淺語,想起了自己對她過於暴戾的舉止,這個時候,她在哪裏?想道這,便見他呼的一聲掀了自己身上的被子,下床踢了踢倒下的那幾人,再探了探他們的氣息後,他解開了幾人的睡穴。
“啊!屬下叩見皇上!”侍衛醒來後,發現昏迷數天的獨孤寒已經恢複正常,忙是跪倒在地,恭敬道。
“到底是怎麼回事?”獨孤寒沉聲問道,這中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
侍衛見他一問,也不知道從何講起,便撿重點道:“那賤女子方淺語暗算皇上,幸得皇上洪福齊天,不治而愈,屬下恭喜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獨孤寒心裏咯噔一聲,難道說……按捺住自己心裏的種種不安,他一如以往威嚴道:“將事情一一道來,何時開始,今天是什麼日子,過了幾天。”
侍衛便將所有的事情都緩緩說來,特別是將趙潛把方淺語收押,投入大牢的事情重重說了,他們以為趙潛這麼做事對自己皇帝的尊重,卻不料獨孤寒的臉色變得鐵青,一腳踢在侍衛身上,咬牙道:“混賬!”好一個趙潛,居然敢假借他的命令,嫣兒膽子再大,也不敢對他下毒,而且他還記得自己那天極為不正常,心裏有氣血不住湧動,而且自己倒下去時嫣兒那驚慌失措又擔心的神情是那麼的真實,趙潛,好你個趙潛!
“朕要去大牢!”獨孤寒皺著眉頭,如果嫣兒被投入了大牢,那這些天來她吃的苦……獨孤寒即使憂心又是心急,披上外衣後便匆匆往大牢趕去。但他一出房門,還沒走幾步,就被人攔了下來。來人很是恭敬,單膝扣地,但卻是將獨孤寒攔住道:“賀喜皇上龍體安康,夜深露重,還請皇上以龍體為重!”
“大膽,朕的事還要你們插手!”連小小的守衛都有敢攔他的去路,這裏難道已經換天了嗎?獨孤寒環視四周,這些侍衛他都覺得陌生,這些麵孔生的很,他的人呢?那些從京裏調來的羽林軍呢?
“皇上,屬下一切以皇上龍體為重,即使赴湯蹈火也在所不惜。”那侍衛畢恭畢敬道。
但獨孤寒卻看道已經有人偷偷地去趙潛那院子的方向了,是去稟報嗎?看到這樣的場景,獨孤寒心裏不由火起,在燕國的地盤上,趙潛算什麼?隻見獨孤寒一腳踹去,將那說話的侍衛踹翻,厲聲道:“誰敢擋朕的路!”
“皇上龍體初愈,怎麼這麼大火氣?”趙潛及時出現,看是恭敬,實則有些傲慢道。
獨孤寒冷哼一聲,眼神如刀,手指趙潛道:“來人,將這個人給我拿下!”
除了獨孤寒的鳳衛站在獨孤寒這一邊外,其餘的侍衛竟然是動也不動。
“皇上這是何意?”趙潛假裝不解道。
獨孤寒看到這樣的景象,心裏明白了,這個趙潛從一開始就懷著惡意,現在不但毒害他,居然還把他的人馬都撤了,他是要逼宮嗎?
且說方淺語那邊,外頭的吵鬧絲毫沒有動搖到她的好眠,她正睡的香甜,夢裏與穆青硯相會呢!嘴角也掛著甜蜜的笑容。突然,她感覺身子被人推了推,迷迷糊糊地被人叫醒後,方淺語之看到一個黑衣蒙麵人托著一盞油燈,正站在她麵前。
“呀!”本能的,方淺語一聲慘叫。
那高分貝的叫聲卻突然截止,那人扯掉了自己的麵巾,低聲道:“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