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中無水,兩個丫鬟提著小水壺為千乘冽和淩藍續水。一個女子步態輕盈,纖細小腰不略顯柔弱,額頭微低,前方劉海擋住流轉的目光,消瘦且尖的下巴猶是好看。另一個稍嫌平凡。
“冽,這將軍府不是我說啊,幾步見高手,幾十步見高手中的高手。真不知道那將軍上哪兒找那麼多高手。”淩藍似是在與千乘冽嬉鬧,那正續水的丫鬟卻是一晃,壺中之水險些濺出。
千乘冽微微一笑:“你是從何處看出高手如雲?”
淩藍咽了口水,說:“連倒水的丫鬟都身懷絕技,還用說護院的,打雜的?”
兩人身形一震,千乘冽卻不為所動。
“怎麼說?”
“普天之下,丫鬟的衣著大多一致可是將軍府的就另當別論了。就說小腹之上,丫鬟多不會武藝,自是緊收小腹,而你看看這兩位,分明是為了運氣時不費太多氣力。還有,兩人步態輕盈,乃是腳尖先著地。若是普通人定會腳跟著地,再是腳尖。”
千乘冽似是讚同了淩藍的說法,對那兩人說:“你們可有什麼要解釋的?”
兩人不知千乘冽真實身份,隻當是將軍貴賓,亦是不願暴露身份,假意道:“兩位公子有所不知。”
“我二人有何不知?”
“且聽我徐徐道來。”姿色稍平的丫鬟緩緩開口,“我家將軍喜好結交江湖好友,又處於邊塞,自是府中人人習武,以求他日可保地方平安……”
話未說完,喉上已刺進一支簪子。身邊一直沉默的丫鬟雙目圓瞪,一雙玉手緊緊捂住張大的嘴巴。簪子是從死去丫鬟的頭上拔下的,任誰也想不到。
淩藍笑靨如花:“不好意思,我從不留對我有殺意之人。”在續水之時,淩藍已察覺到暗藏的殺氣,雖隱密,卻逃不過淩藍細膩的心。
緊接著,千乘冽大喝一聲:“來人!抓刺客!”
一時間,幾十位身披銳甲的士兵衝進大堂。
剩下的那個丫鬟見情況不妙,運用輕功扭身離去,幾十個士兵雖英勇善戰,卻不懂武學之要點,想追而心有餘而力不足。淩藍知曉這點,讓他們停止追趕,自己走到死去那人身邊,拔下簪子,對那些士兵說:“都讓開。”
士兵紛紛退至一邊,不知淩藍要做什麼。
隻見淩藍雙目緊閉,好似沉思一般。突然間,手中簪子如利劍飛向遠處。再見簪子穿過三四層牆且速度絲毫不減。眾人皆大吃一驚。
將軍府外,女子長長呼出一口氣,自以為逃出重圍,卻不想立定那刻,一支發簪正中死穴,頃刻斃命。
“行了,你們都下去吧。”淩藍擺擺手,讓眾人離去。眾人看看千乘冽,他也是一樣態度,便清理後快速撤退。
“你的內力練了幾年了?”剛才那件事仿佛未曾發生,千乘冽淡然如故。
淩藍重新坐回座位:“也就十幾年。”十幾年的內力足以和江湖高手抗衡。而淩藍說得理所當然。
千乘冽這一次看著淩藍說話,眼中的漩渦深不可測:“光從兩人步伐和衣著說明兩人身懷武藝會不會太勉強了。”
“夠了。”淩藍端起茶杯想喝水,但想到方才之事,怕杯中有毒,於是放下茶杯繼續說,“我打小注意這些。哦!對了!還有就是她們的呼吸太平穩,一看就知道是習武之人。還有一件事很重要,就是沒有一個奴婢會當著貴客的麵自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