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夢羽不善於撒謊,更別說是在淩藍麵前。臉上的表情一眼就能分辨。
“焰說過,他把帶毒的土壤交給軍醫,結果所有人都一籌莫展。城裏的大夫也完全不懂。軍醫雖說不及宮中的禦醫,但他們的醫術也不是說被人難住就被人難住的。而現在,你也覺得這個毒不簡單,事事親為。我問你,普天之下誰的毒最難解。”
“我,墨玖,還有…東宮睿。”
“你自己都說了。東宮睿。”淩藍嘻嘻一笑。雲夢羽這才知道他中了淩藍的奸計,淩藍之所以會問他,就是為了套出東宮睿三個字。
雲夢羽當即伸出右手,中指和大拇指緊扣,對著淩藍的腦門就是一下。
“誒呦,你怎麼又來了。好疼!”淩藍揉著可憐的腦袋。雲夢羽好久沒這麼做了,還以為他改了。
“臭丫頭,這可是你自找的。”雲夢羽好久沒那麼開心地笑了,“誰叫你套我話。”
淩藍不甘心地吐了吐舌頭。
淩藍早在出發前就問過千乘焰現在的戰況,心裏已想好對策,隻不過有些事還需要證實,現在雲夢羽解了她的疑問,為她的下一步做好準備。
一路上兩人隻是說說笑笑,好像眼前的戰爭完全不關自己。雲夢羽大概知道淩藍想做什麼,但他不阻攔,他知道,阻攔也無濟於事,倒不如自己暗中保護。
五日過去,敵方無任何動靜。
一柄通紅透亮的劍斜插在土中。
殘陽如血,與碧紅的劍相融。
何人不驚?何人敢動?
得邪劍者得天下。這句話早已是野心勃勃的江湖中人烙在心中最深的話。更何況是噬血門。
“這樣好嗎?”千乘冽站在淩藍身邊,共站在城牆上注視著敵方的一舉一動的兩人,皆給人一種超凡脫俗的感覺。
“你有更好的辦法拖延時間嗎?”現今,援軍未到,邊防命懸一線,朝廷重臣都處在一處。
“沒有。雖然我原本就有自己的計劃,但還是你的方法好。”千乘冽實話實說。
“能讓你誇獎還真不簡單。”淩藍嘴角劃出一道完美的弧度,看得千乘冽迷了眼。
千乘冽別過臉,眼望遠方:“何時收回?”
“過幾天。”
風吹在兩人身畔,發,隨風舞動。
城中病情得到很好的控製,想必是為了得到無言——也就是淩藍——這個唯一一個能使用邪劍的人。若毒煙毒死無言,噬血門門主也不會放過所有人。也因為這樣,無言的名聲在江湖上越來越大,而遠在邊塞不問世事的淩藍自然不知。
東利國到底是個泱泱大國,使用毒煙這種行為本就為人所不齒,雖說戰場上兵不厭詐,可作為這樣一個不擇手段的國家的盟國,說到底還是會心存餘悸。東利國大將也明白這個道理。就算是邪劍圍在軍中,也不能忽視眼前的戰敵。
漫天飛塵籠罩大地,置身其中分不清東西。
近兩百萬士兵步伐整齊,聲勢浩大。鋒利的矛頭在陽光下閃光。殺氣充斥在這小小的邊關。
敵軍全部出動,看來是想一舉拿下邊防,然後直搗京城。
一金甲將軍坐在紅色棗紅馬上,手執銀製長矛,口中大喊:“呼延武在此,無能小將還不快快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