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析騫別閑著,來生意了,在三號台,活幹的要幹淨,可是老客戶介紹來的。”改裝庫裏的揚聲係統又響了起來。
“放心啦,砸不了三合的招牌!”五號改裝台上的一個青年扭頭衝傳聲器應了一嗓子,起身將手裏的液動扳手拋了出去,目標是十十七米處的工具架,扳手在空中緩慢的翻滾著,‘當啷’一聲輕響,扳手尾部的小孔準確的穿在了突起的金屬鉤上,“耶!”衝著還在晃動的扳手,他頗為滿意的做了個握拳的動作。
接著輕巧的一個前撲縱躍,雙手抓撈圓潤光滑的護欄,整個身體像鍾擺一樣向前蕩去,在身體蕩至最高點時忽然鬆開了手,身體在空中連續的兩個漂亮的翻滾,穩穩的從五號改裝台上落到了地麵。
“嘿,我說騫,這些東西早就過時幾千年了,現在是機甲,女人和金錢的時代了,難道你想用古老的華夏功夫去和機甲幹嗎?我真搞不懂你。”一個身高超過一米九,膀大腰圓的黑人不住的搖著頭,兩隻粗長的胳膊模仿著騫的功夫動作。
這個喜歡功夫的年輕人叫析騫,新紐約殖民區出生,是個戰爭棄嬰,今年19歲,典型的華夏移民後裔,黑發黑眼睛,178厘米的中等身材,在福利院長大,性格謹慎有些內斂,但偶爾也有脾氣火爆的時候,在結束了殖民區公立學院提供的十年免費教育後就輟學混跡社會,憑借著對機甲的癡迷和天賦,半年後進入新紐約殖民區頗有名氣的機甲改裝行會,三合社,一直到現在,他出色的機甲天賦也開始展露頭角,不到三年就成了三合社的首席改裝技師,現在已經是社裏的台柱子了。
“怎麼,你還是認為華夏功夫沒有用嗎,老規矩,你能撐十五秒不倒我就請你喝酒。”說著析騫拉出掖在屁股後的毛巾擦了把汗,笑笑衝著四號台上的黑大個招了招手。
“哈森,你要是輸了也還是老規矩,要請我們大家喝酒啊。”從那個叫哈森的黑大個旁邊,在被拆開的機甲引擎艙裏忽然探出一個滾圓的腦袋,衝著他擠眉弄眼的嘻哈著。
“嘿,嘿,騫,我是說著玩的,請大家喝場酒算什麼,不過你的功夫按摩我可不想再領教了。”哈森立刻歪著脖子,認真的看著析騫,不住的擺著兩隻胳膊,關節脫臼的痛楚,他不想再嚐試了,同時用腳狠狠關上了機甲的引擎艙蓋,隨著‘桄榔’一聲,被關閉的引擎艙裏傳出了白胖子一聲淒慘的悶叫聲。
析騫聳聳肩,甩手把毛巾搭在肩上,朝緩緩升起的三號改裝台走去,“怎麼又是廉價量產型的土撥鼠啊,真沒勁,也不買個好點的機甲。”看著完全升起的改裝台上那一部灰色的機甲,他雙手叉腰,短促的歎了口氣。
看到析騫一臉失望的樣子,哈森也無奈的搖著頭道:“最近天火會新開了一間改裝行,我聽說隻要在他們那裏改裝量產型以上的機甲,就送機甲貯存狗牌呢,所以我們行的許多老客戶都去他那了,人家可是財大氣粗,還有有殖民區內務部撐腰,這好活當然輪不到咱們了。”
析騫一聽這話,下意識伸手摸了摸自己脖子上機甲貯存牌,單是訂購這個單艙位的貯存牌就足足花去了他半年的積蓄,想想自己那遙遙無期的機甲夢,心裏一陣悵然,析騫平時就兩大嗜好,一是喜歡華夏的古武術,二是夢想完全按自己的要求裝一部機甲,可在三合會苦幹了近三年,除了弄到了一個隻有單艙位的機甲貯存牌,和一套坡為滿意的全手動機甲座艙係統以外,連台好點的引擎都沒搞到,想到這兒,他不禁的罵道:“******,真是幹的好不如說的好,幹活了!”
這部待改裝的機甲是新紐約殖民區最普通的廉價機甲,低成本和粗糙落後的設計是它最大的特點,一貫的灰色塗裝讓它有了一個很形象的綽號:土撥鼠,單看體積倒是蠻有氣勢的,機體全高17.13米,未改裝前加滿燃料,載彈艙全滿狀態下全重55.6噸,老掉牙的沃泰爾6型核子引擎,全出力3200匹,單回路液冷卻係統,配備會經常短路的,陰特爾奔騰911光腦的半自動駕艙,土撥鼠機甲的這些基本性能參數,析騫閉著眼睛都能背出來,甚至連機體裏有多少光纜接口他都一清二楚,加之設計的很不合理,改裝餘地不是很大,但難度和強度卻很高,改裝費還不高,所以這樣的改裝活根本提不起他的興趣,甚至還多少有些厭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