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昭瑩醒來後卻發現毅戈已不在身邊,昭瑩喚從安進來問:“爺呢?”從安說:“爺一早就出門了,吩咐不用叫醒夫人。”昭瑩理了下烏發說:“更衣吧!”她知道雖然卿之隻來了區區幾個月,卻已經在潛移默化的改變著他們夫妻之間的關係。
從安給昭瑩梳頭,昭瑩問:“對於卿之的微詞真的這樣多嗎?”從安笑著說:“夫人這又是從哪裏聽來的閑話,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呢!”昭瑩拿起青黛一邊描眉一邊說:“這樣的事還用瞞我嗎?都在背後說些什麼也讓我聽聽。”從安說:“既然如此,那奴婢就直說了,的確這些日子是出了一些微詞,不過在奴婢看來這些都是無關緊要的,最要緊的謠言就是說林小姐會做許家二夫人!”
昭瑩拿著青黛的手在這一刻偏頗了,這一道畫的格外長,從安見狀趕忙拿起帕子想要為昭瑩拭去那抹敗筆,昭瑩拿過帕子自己輕輕的拭去。從安立刻跪下說:“奴婢該死,這樣不入流的話不該說給夫人聽。”昭瑩沒有像往常一樣讓跪著的下人立刻起來,昭瑩嫁進許家以來從來沒有這樣對待過下人,更何況是最親近的侍女。
昭瑩丹唇微啟,緩緩的說:“所以大家都是這麼對待她的嗎?”從安這刻卻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好了,若是回答是,自己的主子難免又要傷心了;但若回答不是,主子不能真的了解情況,又如何自保呢?
昭瑩擦掉了敗筆,轉過頭問:“不知道怎麼回答我了嗎?你也不用做太多的考慮,我現在隻想聽真話。”從安硬著頭皮說:“大家覺得林小姐現在並沒有任何名分,卻在幫著夫人管事,大家也就默認這是二夫人了,還有一點是…夫人…沒有孩子。”昭瑩氣的將帕子甩到從安的臉上,從安立刻叩頭,卻再也沒有說一句話。
外麵丫頭說:“夫人,林小姐來了。”昭瑩立刻起身準備發作,但是又緩緩的坐下了,恢複了平日端莊大方的笑容說:“請她進來吧!”卿之今天穿著一身淡藍洋裝,秀發高梳,倒顯得格外年輕和俏皮。昭瑩下意識的看著自己依舊穿著傳統的襦裙,雖然料子上好,但卻沒有那樣的風采。
卿之進來笑著稱:“姐姐!”昭瑩內心聽著這聲姐姐,第一次覺得如此別扭,是啊!妾稱正室也是姐姐啊!卿之見昭瑩的表情有些不對,於是問:“姐姐怎麼了?是身體不舒服嗎?”昭瑩笑著說:“沒有,隻是你今天太好看了,一時之間看住了而已。”卿之羞澀的笑笑說:“姐姐又取笑我。”
昭瑩問:“瞧著你這麼開心,是有什麼好事嗎?”昭瑩坐下說。卿之隨即來到昭瑩身邊坐下說:“姐姐猜的真準,是真的有好事!”昭瑩看向她問:“那是什麼好事?”卿之笑著說:“爺今早讓人來傳話給我,讓我從今天起去綢莊做事,車都叫好了,讓我快去呢!”昭瑩強笑著說:“那很好啊!你快去吧,好好做事!”卿之起身說:“那姐姐,我先走了。晚上回來看你。”昭瑩點點頭,卿之蹦蹦跳跳的離開了昭瑩的房間。
此刻,昭瑩才像是抽幹了所有力氣似的,從安趕忙扶住昭瑩,然而一向身體不好的昭瑩卻無法承受這樣的打擊,想著這些日子毅戈的越發冷淡,昭瑩心裏並不好受。其實在外人看來他們依舊夫妻和睦,隻是昭瑩聽了那樣的話,給了自己強大的心理暗示,人就是這樣,你越這樣想,事情在你心裏就會那樣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