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之回到許家,並沒有去見昭瑩,從夢問:“小姐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不是在綢莊做事嗎?”卿之淡淡的說:“我不舒服,就先回來了。”從夢關切的問:“小姐哪裏不舒服?要不要請大夫?”卿之看了一眼從夢說:“不用了,我休息一下就好了,你先出去吧!”
從夢很聽話的退下了,覺得事情不像是那麼簡單,於是趕去見昭瑩了。從安看見從夢過來謹慎的問:“這個時候你怎麼過來了?”從夢看了看周圍說:“我有急事要見夫人。”從安見狀立刻帶著從夢進去見昭瑩。從夢將卿之回來後的舉動全部報告給了昭瑩,昭瑩坐在那裏半晌沒有說話,從安和從夢依舊小心的立在那裏。
昭瑩終於開口說:“既然不知道在綢莊究竟發生了什麼,那就讓她先好好休息吧!來日方長,這事情總有水落石出的那天。你先回去吧,好好看著她,從安,你晚間去傳我的話,告訴她,如果不喜歡在外麵做事就留在家裏陪我。”二人應了聲是,從夢退下了,從安上前問:“夫人,依您看這是怎麼回事?”昭瑩淡淡一笑說:“怎麼回事?估計是爺說了什麼嚇著了,看這樣子怕是要有二夫人了。”
從安大吃一驚說:“難道爺真的要納林小姐為妾。”昭瑩走到裏間說:“毅戈和我提過卿之的身份不一般,想必妾都是委屈的,防不住是平妻。娶她我倒不意外,我和毅戈成親六年了,我太了解他了,他從一個小布店到如今的綢莊和染坊,憑借的就是他的野心,他可以不擇手段的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資源,他娶卿之,原因有二:一個是他對卿之真有情意在,那另一個就是卿之身上有他要利用的東西。”從安聽完說:“夫人,如今我們要如何應對?”
昭瑩看著從安說:“這件事我們不能在毅戈身上下功夫,而是重在卿之,卿之今天這樣,多半是與我有關,我是賢良的許夫人,可以讓夫君納妾,不讓夫君後繼無人,但你想,若是卿之不願意,這件事還能成嗎?”從安擔憂的問:“夫人就算讓林小姐不願意,那今後若是還有別人怎麼辦?”
昭瑩低頭說:“是誰我都不在乎,但是不能是卿之,因為我的正室地位不能受威脅!”從安點點頭,昭瑩吩咐說:“你去把我珍藏的那塊紅楓葉的料子拿出來,給卿之做一套襦裙。”從安應了聲是就去了。昭瑩緩緩的走到窗邊,很是憂傷,自言自語道:卿之,你的宿命不是這裏,你會有更好的。
卿之在房間裏蜷縮著,她喜歡毅戈,但是她不能嫁給他,眼前浮現的不隻有林家、還有昭瑩。卿之拿出玉令牌,緊緊地攥在手裏,心裏迷茫又堅定,突然,深深埋下去的頭抬了起來,卿之的目光堅定了很多,她說道:毅戈,我沒有理由嫁給你,沒有理由!卿之收好玉令牌,自己重新梳洗了一下。
晚間,從安進來說:“林小姐,夫人說,若是您還想在家裏幫著理事,那就留在家裏吧!夫人今天想了一天,還是舍不得您去外麵做事,老爺那邊夫人會去說的。”卿之仿佛拿到了特赦令一樣笑著說:“替我謝謝姐姐,我以後還是留在家裏陪著她。”從安行了個禮就退下了。從夢問:“小姐真的想好了?”卿之堅定的說:“當然想好了。還是在家裏自在一些。”從夢沒有多說什麼,卿之看了會兒書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