丐叟怪叫道:“好家夥!想不到還有後著!看我的!”
說完,抓住了常春藤的末端,運起神力,一聲大喝,愣是將藤條的根硬生生從那小洞之中扯了出來。
眼前的一幕卻是讓我看得呆了。
那藤條哪還有什麼根,被丐叟扯了上來的,竟然是一具裸著身子的無頭幹屍,常春藤正是由這具幹屍的脖子斷裂處長出。幹屍之上,血管依然清晰可見,想是這常春藤吸了不少的人血滋養了它的緣故。
這幹屍全身上下都已幹癟非常,隻是腹部鼓脹無比。
丐叟盯著它看了許久,道:“這東西大有古怪,不知是什麼來路。”
說畢,運掌如刀,用掌風在幹屍的肚皮上輕輕一劃,登時就把它給剖開了,一股黑紅的膿血立刻從破口處噴湧而出,令人作嘔的惡臭馬上就在空氣裏彌漫開來。
我飛快地捂住了鼻子,倒退幾步。
就算是如丐叟這般的前輩高人,也受不了這臭味,扔下幹屍,皺著眉頭,遠遠的走開。我們站在上風處遠看著地上那堆幹枯了的藤條和惡心的屍體。隻見在陽光的照射下,那些流出來的膿血不一會就化成了一縷縷的陰氣消散了。而屍體也隨著膿血的流盡而“劈啪”有聲,然後在響聲裏慢慢的龜裂。最後一聲脆響,整具幹屍炸得粉碎,成了一堆如黃土塊般的東西。
常春藤竟長在屍體上!這事真是大異尋常。
我對丐叟道:“師傅,這是怎麼回事?”
丐叟搖搖頭,納悶道:“我要是知道就好了……看來,背後操縱的那人也是個厲害角色,容不得我們小覷啊!哎,真不知這是個什麼世道,群魔亂舞不說,連人也要把自己攪到裏麵湊個熱鬧。亂啊!亂啊!”
丐叟連歎了兩聲“亂啊”,其意蕭瑟,已是透著許多的無奈。
他的心情我能理解。當下正是鬼怪橫行於世之時,某些懂法之輩不知團結起來共禦妖魔,反而是趁亂做怪,傷害同類,這讓丐叟很是灰心。外敵固然可怕,可是內患,卻更能把人打擊得措手不及。
我無言了,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好保持沉默。
扭頭看了看一旁的那名婦女,她還在昏迷著。我走過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卻仍是不醒。
我心中緊張,擔心她會不會是出了什麼意外。看她胸口微微起伏,尚有呼吸,不至於有生命危險。可她一直昏迷,我總不能把她一個人丟在外麵受太陽暴曬吧!
丐叟走了過來,抓起她的手腕,把了把脈,道:“她沒事,隻是受刺激過度,精神上承受不了,一時半會難以蘇醒罷了。來,幫我一把,把她抬到陰涼處。”
我抬起了她的腳,幫著丐叟把她抬到了樹蔭下平放下來。
丐叟在她身邊蹲下,伸出一指,點住了那婦女的的人中,施力輕輕的揉著。不一會,隻聽得“哎呀”一聲輕叫,那婦女便已蘇醒了。
她渾身一陣抽搐,一骨碌翻身站了起來,躲到了丐叟的身後,懼道:“外麵……外麵……好恐怖啊!”
丐叟對她柔和的笑了笑,好言安撫道:“沒事,你看,那東西已經死了呢!現在安全了,沒事了,別怕。你看,要不這麼著吧,我們送你回家?”
那婦女真的是被嚇破了膽了,緊緊的抓住丐叟的胳膊,連話也說不出來,隻是拚命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