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3
邵愷寧踉踉蹌蹌地移動著,我扶了他一把,我們才找了一個角落坐下。黑暗的一片我們根本看不到彼此,我們隻有牽著手才能感覺到彼此的存在。
“連累你了……”他身上都是傷,吐字都要喘氣。我聽著就心酸。
“怎麼會是你連累我。要不是我,我引來兩個殺我的黑衣人,你也不會如此周遭。”
邵愷寧嗬嗬地笑了:“還不是我開的槍。”
“別這樣說,要不是你我早就死了。你本可以做一個自在快活的局外人。”我一陣一陣的心痛。
“死不死得成不用說,但你本可以不用去死的。”他突兀地說了句。
“什麼?”我頓時感到莫名其妙。
“要不是,我把沈燕鯪弄來鳳城,讓她看到你和梨兒青結婚,也許沈燕鯪也不會對你趕盡殺絕。”
“什麼?!”我驚訝,“你是說,派人殺我的是沈燕鯪。邵凱寧你在說笑吧。”我的語氣竟用了嘲諷。 派人來殺的是杜戩,打中我手臂的是把日式手槍。說也說不上和沈燕鯪沾邊。
“在這個肅州,有誰會恨你,是那個素未謀麵的黑老大杜戩,還是與你毫無瓜葛的日本人。” 原來他知道,打中我的是把日式手槍。那天從迷巷回來,我都忘了問他,他的槍法怎麼那麼好,他一個流連風月場所,遊戲衣香鬢影的貴公子也有會那麼好的槍法? 也不難想象,他,畢竟是邵聿虎的兒子。既然有那麼好的槍法,多半是個懂槍的行家,他早看見殺我的兩個黑衣人手裏拿的是日式手槍。
“那你就能肯定這跟沈燕鯪有關?你是說她勾結日本人,然後串通黑幫來殺我這個小人物。”
“是,這都是我的猜測!”他生氣了,甩下這話就沉默了。
他這樣,我卻不知該如何。
“邵愷寧,告訴我,小時候我們真的見過嗎?”我真的很想知道。
“你不記得我了?”我聽見他語氣裏的薄怒,雖然我看不見他。
“我……不記得。”我不想騙他。
沒想到這話會越發激怒他,他握著我的手用力,又是以前那一套。 我想笑他的幼稚,卻已經疼的受不了,我眼裏擠出淚來。他突然一陣悶咳,仿佛要把五髒六腑咳出來,他鬆了手。
我趕忙去撫慰他,見他難受,我心如刀絞。我拍了拍他的後背,撫了撫他的前胸,發現他的前襟濕潤了一大片,粘在手上黏糊糊的。我摸了摸他嘴角,濕漉漉的,我這才反應過來,都是血呀!我心中難以言喻的難過。
“不要你管。”他發瘋似的把我推開。
我趴倒在地上,吃了一鼻子灰,我正用手拄著地時,我的一隻手的手掌卻被杜戩擲在地上的茶杯碎片給割破了。我痛得不能自已,卻忍著沒啃聲,我知道,他受的那頓暴打,比我受的傷要痛得多。
我回到他身邊,不敢去碰他,也不敢和他講話。我有幾次想伸手去摸摸你的臉最後都沒有去,我隻能默默地落淚。
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願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