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煙歌笑的無辜,說話溫柔婉和,風鈴般的聲音,清脆細膩,慢悠悠的傳入耳鼓,“清理門戶啊。”
“哎呦喲,小姐啊,您這是做什麼啊?”江煙歌話剛說完,就隻見饒嬤嬤笑嘻嘻的從屋內走了出來,步子不見半分急切。
江煙歌放下竹青,替已經傻了的竹青理了理衣襟,“喲,饒嬤嬤啊?竹青可說您不在呢。”
“哎喲,這竹青這眼睛,我方才才回來,他許是沒見著,竹青,你下去吧。”饒嬤嬤揮著手打著馬虎眼,不甚在意的看著麵前的少女。
“饒嬤嬤,慢著,這竹青——”江煙歌慢慢拖著調子,繼續說道:“既是眼睛不好,那就換個眼睛,免得下回再看不著嬤嬤您,耽誤了事不是。”
“什麼!”竹青不服氣的叫到:“憑什麼?”
“憑你瞎。”江煙歌眯著眼睛看像竹青,吐語如珠,聲音仍是清脆,動聽之極,向那竹青細望了幾眼,眼神全是藏著笑意,卻瘮人的慌。
“哎喲,大小姐,這犯不著吧……”
“你是主子我是主子?”江煙歌猛的轉過頭看向還在打哈哈的饒嬤嬤。
“自然是小姐您是主子,可是……”饒嬤嬤似是想說什麼。
“那我是主子,怎麼你們都不聽我的話呢?莫非?你們隻聽萬姨娘的話。”江煙歌踱著步子走到饒嬤嬤身邊,靜靜的看著饒嬤嬤,“竹青眼睛不好,他說沒見著你,還大不敬,嬤嬤說怎麼辦?”
“老嬸,我……”隻見竹青跑到饒嬤嬤身邊喊道。
“老嬸啊……”江煙歌拖著尾音,“我道是怎麼這麼囂張呢”忽的揚唇輕笑,“嬤嬤可真是厲害極了,這江府都是嬤嬤的親人呢。”
“不!老嬸,您別挖我眼珠子——”竹青一把拽住饒嬤嬤哭喊到,又意識到什麼一般,挪著步子就跪到江煙歌腿邊磕著頭,連連說道:“小姐,我知錯了,求您饒了我吧。”
這會兒倒是知道怕了,連頭都磕破了也不見停,血都在地上蓄了一小攤,看來力氣是足了。
“來人,將竹青關進清夫園鞭笞五十下。”饒嬤嬤閉著眼睛一狠心說道。
“不對,是三百五十下哦,記得,必須沾辣椒水,若被我知道,沒沾辣椒水嘛,那——那個人就替罰!”江煙歌對那幾個人下人眨了眨眼睛,仍是言笑晏晏,仿佛是做遊戲一般。
三百五十下,腿,嗯,廢差不多了。
“是,”下人們皆是冷顫,隨即就拖著竹青就往後院走到。
“主子,您找我何事。”饒嬤嬤看著竹青一路哭喊被拖了下去,咬牙切齒的問道。
心下犯疑,今日的江煙歌怎麼突然這麼狠絕,以往可從來沒有這般狠厲過,也小吵小鬧過,卻從來沒有如今日一般直接駁過自己的麵子,還處處針對,饒嬤嬤頓時覺得心內憤憤。
“嬤嬤不必難受,一個侄子而已。”江煙歌輕笑道。看似是安慰,語氣裏全是諷刺。
“主子哪裏的話。”饒嬤嬤轉眼又露出了一副虛偽的笑,滿臉橫肉都擠在一起了,一副規矩的模樣,當真不愧是教規矩的。
“想來我姨娘已經告訴嬤嬤要去院子教導我妹妹的事了,”江煙歌輕笑道,又說到,“若是嬤嬤去了院中,記得,可不能下手重了。”江煙歌又湊近了饒嬤嬤,附在她耳邊說了一句。
“要記得——和當初對我的教導一模一樣,可不能差了分毫,少了半分。”
“若是少半分,我就叫你孫子缺斤少兩。還有——若是告訴萬姨娘,你就看著辦,畢竟家主還是我爹,可不能跟錯了人。”江煙歌似是勸解般,眨了眨眼,揚唇又是一個諷刺的笑。
卻見饒嬤嬤早就氣的麵色漲紅。
她也不看饒嬤嬤紅漲的臉,好似與自己無關,隨即從袖中掏出一袋銀兩,畢竟叫人幹活不能缺了好處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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