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少年便是趕了幾天路的長孫幽羽。
天依然陰沉沉的,恐怖、壓抑的空氣讓人極度不舒服。
“哢嚓!”一道閃電劃過蒼穹,將天地映照得通明。
他望了望這詭異的天空,感受閃電中存在的絲絲悸動,感歎道:“人生多變,世事無常,就連這號稱毀滅萬物的閃電也隻有那麼一瞬間而已。”
“嘩啦啦!”天上忽然下起了磅礴大雨,小道上的花草被狂暴的大雨抽打得低身求饒,就連高大的樹木都在大雨中黯然失色。
長孫幽羽抬頭任那雨水擊打在自己的臉上,雙眼卻是微微眯起,神色一變,:“這雨一時半會兒也停不了,不如找出地方先行休息休息再做打算。”
此處距離渝州城還有百二十裏路程,就算騎快馬也要趕一天,何況他還是一個人?
正好前方幾百米以外有一間破破爛爛的廟宇,他大喜過望,頓時加快了腳步,往那處廟宇趕去。
大雨不僅沒有停的意思,反而有增大的意思。趕到廟宇的長孫幽羽暗自慶幸自己先行找個躲雨之地,如若不然,即便自己是修武之人也禁不起這般風吹雨打,若是時間長了,也會如普通百姓那般染上風寒。
這是一間遺棄多年的河神廟,廟中一片狼藉,四處皆在漏雨,可謂是:屋外下大雨,屋內下小雨。廟中蜘蛛網密布,灰塵早在雨水之下消失殆盡。從那有些模糊的河神雕像上可以看出,此處廟宇也有些許歲月,大理石雕刻的威武的河神雕塑麵部早已麵目全非,就連手臂都有一隻不見了蹤影。
房屋頂上漏下幾點水珠,正好滴落在河神的眼部的位置,給人一種河神在哭的錯覺。
長孫幽羽徑直走向河神雕塑,拜了拜,然後找了一處稍微好一點的地方坐下打坐修煉。
“好酒,好酒。”一聲蒼老的聲音在長孫幽羽耳邊響起,讓他心生警惕,四處張望,可惜什麼也沒有看到。
“天下煩事多,一醉萬愁消。”那聲音再次響起,仿佛從虛空中傳來一般。
“誰?別裝神弄鬼,出來一見!”長孫幽羽單手一反,將背上劍袋中的龍鱗抽出劍袋,警惕的望著四周。
等了幾分鍾還是不見人影,這讓長孫幽羽有些犯難,離開此地外麵風雨又大,不離開又不知道此處隱藏了何方高手。
“哎。小子,別衝動,我這就出來見你。”那聲音有些飄忽,不知從何處傳出。
“嘭嘭!”一陣腳步落地的聲音伴隨著雷聲突兀出現在長孫幽羽身後,河神廟中便多出一人。
但見那人滿頭亂發,胡須蓬鬆,須發有些斑白。年紀莫約五六十歲,滿臉皺紋深陷,可那雙眼睛卻是那般深邃,與年紀大不相符,一看便知是一位武學高手。身上穿著一件深藍麻衣,麻衣已然陳舊破爛,腰間掛著一個酒葫蘆。
那人兩眼瞪視著他,一言不發。
長孫幽羽見他目光之中流露出一股哀傷淒婉的神色,同情心有些泛濫,輕輕說道:“適才說話之人是你麼?”
那人道:“是我不假,你是何人,竟擾我喝酒?”說到這裏,雙眼之中忽現凶光,惡狠狠的道:“我看你這身裝扮,莫非是魔界中人?”說完滿臉警惕,早已做好戰鬥之姿。
長孫幽羽有些無奈。
聽到那人的自敘後,心中一鬆,說道:“晚輩並非魔界中人,說起來我和前輩倒有些相像。”
那人聽後,滿是疑問,暫且收起身上的氣勢,但是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氣息也讓人有些膽顫。“此話怎講?”
“晚輩複姓長孫,名幽羽,剛出來天地就變了,不知該怎樣去走,卻又遇到大雨,心中滿是迷茫,您說像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