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還打算等巡防兵營趕來驅逐外麵燕幫的人,可一旦見趙無異如入無人之境走向自己的時候,洪世闞還是不由心裏一慌。
隻是他畢竟乃一州州牧,諒他趙無異也不敢明目張膽對自身安全不利,鎮定地笑了笑說道“趙香帥在都督府門前聚眾鬥毆,不知意欲何為?”
趙無異像是沒聽見洪世闞說話一樣,深邃的眼睛一動也不動望著曉曉。
然而此時的曉曉由於方才擔心濟楓的安危,一雙大眼睛淚水汪汪,臉帶淚痕,一副楚楚動人的樣子,似乎察覺到某人目光侵略。
曉曉厭惡地望了趙無異一眼,下意識躲到洪世闞的身後,像一個小女孩般扯著父親的衣角。
在洪世闞憤怒的目光下,趙無異總算是說話了:
“嘖嘖,這女人果真不同凡響、猶如仙女下凡呀,怪不得文遠那家夥毛毛躁躁地把我拉扯到江都都督府,而且剛才還主動請命跟那個小比車夫一決死戰,原來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啊,哈哈哈哈。”
洪世闞頓時怒不可歇,一抖衣袖斥道“豈有此理,趙無異你把此處當甚麼地方,豈敢目無王法!”
“王法?”趙無異像是聽到世間上最可笑的笑話一樣,哈哈一笑,隨即卻又一改臉容,換成一副極度冰冷的樣子。
趙無異身上透露出一股讓人冷得發指的氣息,指著眼前這位揚州州牧說道“洪世闞,麵子我早在四年前給過你了,你不好好珍惜,今天居然還打算欺瞞於我,藏著你的寶貝女兒是吧?”
“你是否認為這幾年在揚州各郡背地裏搞的那些小動作我不知道是嗎,讓我告訴你,”他眼裏的殺意大盛“在揚州這片地方,我,即是王法!”
他指著洪世闞“而你,隻不過是一條被中原洪家趕出來的一條無家可歸的流浪犬罷了!”
“你...”洪世闞被氣的不輕,左手捂著自己的心髒,右手指著趙無異,渾身微微顫抖著。
背後的曉曉顯示意識到了什麼,連忙抓緊父親的手臂“爹爹,你沒事吧...”
順著洪世闞所指,她狠狠地瞪了趙無異一眼“你閉嘴,一個敗法亂紀的小人!”然後扶著洪世闞想要進屋。
趙無異卻眨眼擋住他們的去路“哎,你們先別走啊,我與洪都督還沒說完話呢。”身上那股冷意不知何時已經消失無形,換做一副笑嘻嘻的樣子打趣道。
曉曉看著這張嬉皮笑臉一陣厭惡,生氣道“你個小人,快給我讓開!”把溫婉如她逼成如此,趙無異可謂是古今第一人。
“哎呀,小姑娘生氣的樣子還蠻可愛的嘛”趙無異不僅在語言上調戲曉曉,居然還想動手摸她嬌潤如花的臉蛋。
然此時洪元昕總算從偏廳趕了出來,一下就擋住趙無異想要摸臉的手,而某人的手恰好抓到他的胸膛。
趙無異見碰到一個男人的胸膛厭惡地甩了甩手,無比晦氣道“我去,你是個什麼玩意,竟敢打攪本小爺的興致!”
抬頭一望,隻見洪元昕鎮靜地拍了拍衣襟上不存在的灰塵:
“趙香帥是吧,我已傳信到巡防兵營,相信陳都統很快帶兵趕來,你若不想把事情鬧大,最好帶著你的人離開都督府!”
趙無異不屑地看著他道“就江都巡防營那群沒有用的家夥還想抓我的人,你是在說笑吧!”
“如果是半年前新就職的鐵麵都尉呢?”洪元昕目光淡然望著趙無異“忘了告訴香帥,我便是那個巡防營新都尉!”
趙無異眉頭一皺,前些日子江都巡防營確實新增了一隊新兵馬,辦事雷厲風行,還跟江都當地的堂口鬧過好幾次矛盾,本想著過段時日會一會這個鐵麵都尉,沒想到在今日卻遇著了。
洪元昕見趙無異沒有說話,繼續說道“剛才我接到飛鴿傳書,知道了一個非常重要的信息,不知趙香帥是否接到消息,不過看樣子,您是不知道了。”
趙無異疑惑地看了一眼洪元昕,突然天空中響起一聲昂嘯,一隻不知何時盤旋在空中的鷹隼降落在他肩膀上。
洪府門外。
迎麵而來的當頭一擊,血狼自然不可能硬接,他那把材質極劣的鋼刀早已在與長槍硬碰中崩了好幾個缺口。
所以眼看長槍就要砸到血狼的頭了,後者卻迅速的往後麵退,而且他還在不斷的走位,還在尋找合適的角度,既能避開鋒芒,又能準確出刀。
但是濟楓的目的根本不是打倒血狼,而是衝進洪府!
所以乘勝追擊就是個空話,而一道迅速的身影眨眼間竄到馬車旁邊,雙腳猛然發力,濟楓整個人從地上跳了起來,一躍而上頂,輕功水上漂。
血狼暗道一聲糟了,大聲向那些幫眾喊道“快給老子阻擋住他!”
然而為時已晚,濟楓早已躍到馬車之上,輕蔑地對血狼說“晚了,老子就不陪你玩了,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