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伊果聞到一陣濃烈的茉莉花香氣,這香氣甚是好聞,仿佛令她如至仙境。身下柔軟不已,她身陷其中,隻感到頭腦發昏。鮮花?軟床?這裏莫非是嬲室!伊果一下子驚醒,急忙坐起來,隻見四周金碧輝煌,珠玉堆砌。她在嬲室布置炸藥時曾將嬲室所有房間研究了一遍,雖然不曾得手,卻也知嬲室中並無此極盡富麗之所。伊果放下心來,喃喃道:“不是嬲室,還好,還好。”又見自己在一張象牙雕床上,蓋著輕軟的錦被。後背仿佛烈火焚燒一般疼痛,伸手一摸,卻摸到一圈厚厚的繃帶,竟被人包紮好了。
心道:“熊柯那老賊,竟敢暗算於我。哼!若不是那小子突然攔我,熊柯有八條命也被我斃了。……嗯,對了,我卻是到了何處?哇,這裏有金子!到處都是金子啊!難道這裏是獨孤乾坤的私宅?天呐,我要趕快走,快走!那些女人救出來了,可別把我自己搭進去……”行動間牽扯到傷口,又忍不住又痛叫了幾聲。
這時門呼啦被推開,一個女子慌忙進來,道:“姑娘醒了!姑娘有何吩咐?”
伊果忙端起右手的行雲鏢,大喝道:“再敢向前一步,當心小命不保!”
那女子吃了一驚,竟慌忙跪下向她磕頭道:“奴婢該死!奴婢驚了姑娘!”
伊果也吃驚道:“你……你幹嘛向我跪下,你快起來!”心下厭惡不已,轉首不再看她。原來伊果有個怪癖,一看到別人下跪,尤其是別人向自己下跪就渾身不舒服,至於教她向別人下跪,那更是不用談。
那女子小心起身道:“多謝姑娘!姑娘醒了,奴婢這就去向皇後娘娘稟報。”
伊果見她頭上插戴的飾金小梳重疊閃爍。心道:“聽說辛流幫獨孤幫主私下行事總仿照皇室禮儀,沒想到連個丫頭也穿戴的如此富貴,獨孤這廝果然搜刮了不少民脂民膏啊。”聽到她稱皇後娘娘,心下更是惱怒:“你個小小幫主夫人還敢稱作皇後娘娘!哼!”
但心裏卻突然奇道:“辛流幫一個小小奴婢,幹什麼要對我這麼客氣?還教我住這麼好的房子?還給我包紮傷口?”不安道:“你叫什麼?辛流幫為何要這麼討好我?他們有什麼企圖快說!別教本大爺摸不著頭腦!”
那女子畢恭畢敬答:“奴婢叫羅析,是坤寧宮的宮女。皇後娘娘吩咐奴婢來伺候姑娘,隻是不知姑娘所說的辛流幫是什麼。”
伊果驚道:“宮女?這裏……這裏莫非是皇宮?是紫禁城?”
羅析道:“正是!”
伊果一躍三尺高,大叫了一聲。
羅析道:“姑娘小心,您的傷口才被醫女包紮好。”
詢問後,才知她被辛流幫熊柯所傷時,被當朝皇後娘娘,也就是那位占路的****認為她護駕有功,這才救進皇宮。然這事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伊果反複詢問羅析多遍,才信了。想到她身受重傷,若熊柯再來找麻煩,自是應付不了。這皇宮,便是最好的避難所。說是避難,伊果心下也有些自得:“在江湖闖蕩多年,終於與皇宮牽上瓜葛了,皇宮不比宮外要刺激一百倍?”
皇後對伊果這位救命恩人出奇地照顧,派了好幾個宮女伺候,日日叫太醫看診煎藥,直如對待親生公主一般。伊果對皇後,也是感激不已。
伊果傷勢好了大半後,興致勃勃和羅析來到宮後苑遊玩。彼時正值七月,苑中百花盛開,佳木蔥蘢。二人轉到一個湖前,湖麵廣袤無垠,微風拂拂吹過,蕩起萬條波紋。湖中蓮花盛開,千姿百態,嬌美無暇。滿湖的荷花,滿湖的碧水,當真是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
伊果多日來深居簡出,一時看到如此美景,不禁讚道:“好花!好水!皇宮裏的景致果然不同民間。”
羅析卻反應冷淡。
伊果道:“周敦頤說:蓮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嘿,我伊果偏偏想要褻玩一下。”
湖中有個綁船用的木樁,伊果按下右手上的按鈕,一根如箭般的細鋼絲從護腕處射出,釘在其上。接著,她輕輕一躍,憑借鋼絲回收的勁力,頓時飄飄而起,悠悠揚揚飛到湖麵上,如同一陣輕柔的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