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聲卻沒拔劍,隻是不住歎氣。
伊果笑著躍上另一樹枝,道:“你們是一個人勝不過我,現在想兩人齊上嗎?哼!我也未必能輸了你們。”
韋聲聽著她言語中的諷刺之意,倒是不以為意。韋揚聽了,倒像是自己以多欺少一般,換言之,便是說自己的武功不如她這個丫頭,不禁止了劍,問道:“兄弟,難道你與她比試過?這丫頭不過在宮裏呆了幾日,你何時與她比試的?怎麼你還沒有贏過她?”
韋聲想起在宮外與伊果的一場比試,因不是什麼光彩之役,便沒對任何人提起。此時見兄長相問,卻也不好作答,躊躇道:“這個……這個……”
伊果見縫插針道:“嘿嘿,看來你們兄弟情義也是爾爾啊,韋聲這麼大的事情,竟連你這個兄長也不告訴。”
韋聲聽她挑撥,正色道:“伊姑娘,我本有意放你,你何必咄咄相逼,出口傷人呢?”
伊果冷笑道:“這皇宮是你們請我來的,並非我自願進的。你那哥哥言語無禮在先,還敢怪我?”
韋揚輕蔑地瞅了伊果一眼,道:“仗著救過皇後娘娘,就敢不將我等錦衣衛放在眼中?”雖如此說,但卻心知皇上對皇後娘娘極為尊敬愛護,若是將伊果擒拿,惹怒了皇後娘娘,自己這個錦衣衛指揮使多半也做到頭了。便收了些先前的怒氣,也不再動刀動劍。
韋聲卻道:“伊姑娘,當時你救皇後娘娘的時候,真是要去救皇後娘娘嗎?”這話問得甚是古怪,韋揚雖不明就裏,伊果卻有些微微變色,但隨即笑道:“不是我救的皇後娘娘,難道是你韋大人嗎?眾目睽睽之下,人人都看見了。”
韋聲心道:“當時那支箭,究竟是射向皇後還是射向你,誰也不得而知,也罷,就算是射向你,反正皇後娘娘已經認定是你救了她,我若與她分馳,豈不是不討好。”
伊果見他二人糾纏著自己半日沒個結果,不耐煩地從樹上跳下道:“閑言少敘。現在隻有兩個選擇,要麼咱們拚個你死我活,要麼我走,你們打還是不打?”沉默片刻,見韋揚瞪著眼睛不說話,韋聲則望著別處,便將右手一抬,掌下立刻飛出一枚飛鏢,韋聲韋揚急忙閃開,隻見那鏢帶著一根細鋼絲,釘到遠處的第一棵樹上,伊果登時騰空而起,如一支箭般飛了過去,立時消失在夜色中。
韋揚怒道:“兄弟,我們追!”
韋聲攔道:“哥哥,算了。她是皇後娘娘的救命恩人,拿住了她皇後娘娘的麵子上怎生過得去?不過是一個飾物罷了,咱們何必扯著不放?”
韋揚道:“哥哥我平生何時見過對錦衣衛如此不恭敬的主兒,哼,真是氣煞我也!”
韋聲不答,隻是攥緊了手中那枚飾金小梳。
翌日清晨,羅析一睜眼便見伊果在窗邊曬一些芙蓉花瓣,便湊過去找話頭道:“伊姑娘,你在做什麼啊?想要做荷花湯喝嗎?奴婢這就去幫您做。”
伊果道:“我今兒個起這麼早,就是為了做湯?傻丫頭,我在調配芙蓉化功散。”
羅析對什麼芙蓉化功散完全不知,隻道是什麼點心,也渾不在意,一臉驚羨道:“昨晚姑娘出去時,皇後娘娘又給姑娘送來一些賞賜,箱子裏盡是金銀珠寶,伊姑娘若想要什麼,拿錢去太監到宮外買就行了,又何必自己親自動手做呢?”
伊果聽那小丫頭將自己的獨門毒藥視為糕點,不禁心中發笑,卻也不指出。隻是拿出懷中剩下的一點芙蓉化功散,撒進了新磨好的芙蓉花瓣粉中。
羅析見伊果隻是不搭理自己,又悄悄道:“姑娘,你昨晚那麼晚回來,想必該做的事已經做好了?”
伊果想到昨日韋氏那兩兄弟拿自己混沒辦法的模樣,便笑道:“自然自然。”見羅析一直盯著自己,才恍然大悟道:“對了,我將你的飾金小梳從錢茜那裏奪回來了!還拿回來一堆借據!你不是說錢茜常向宮人放貸嗎?我看這下子她如何去找人家收賬,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