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韋聲把一幹人打得差不多了,他也跳到二樓處與伊果彙合,見伊果麵色鐵青,與平時嘻嘻哈哈的樣子大有不同,不禁問:“伊果你受傷了?”
伊果簡短道:“沒有。”
聞人清道:“這男人喚你什麼?伊果?顧小玉,你何時改名換姓了?這些年你去了何處?你爹爹現在是我的師伯,說來大家也是一家人,幼時的事還提他作甚。不如大家一笑泯恩仇!”
韋聲驚道:“伊果,原來你是滁州人氏?”
伊果怒視他道:“我才不是滁州人氏!”對聞人清喊道:“泯什麼恩仇?今日我來這裏是專程來找你報仇的!你對拾花仙子不是垂涎已久嗎?我偏偏不叫你稱心!”迅速收回思緒,這出戲到底要繼續唱下去。對著樓下眾人喊道:“實話告訴你們,我們是獨孤幫主派來接拾花仙子回應天府的,還有大批幫眾正在途中,辛流幫所到之地,不容爾等鳥廝侵犯!”
聞人清先前和顏悅色,待伊果提到蘋兒,霎時大怒,對著堂眾喊:“天天練功,連兩個人都拿不下,真是一群飯桶!”對著伊果韋聲怒目而視:“好啊顧小玉!你原來這些年竟投入了辛流幫!獨孤乾坤這個狗雜種,他竟敢搶我的未婚妻子!你們回去告訴他,讓他死了這份心,殺死二師兄的仇,我還沒跟他算呢!”
“你說的二師兄就是那個叫什麼‘棋子’的?”伊果拍了下韋聲,“他叫什麼來著?”“漆子黑!”韋聲想起任砯所言,忙答道。
伊果故意道:“對!就是漆子黑,我們幫主恨之入骨,一把火過去,將其燒了個灰飛煙滅……”
聞人清大叫一聲:“吳傭!”
吳傭掙紮著將一個包袱丟了過去,聞人清迅速打開,原來是一塊西瓜大小的石頭,他大喝一聲,雙手並用,將其推出。石頭勢如破竹,銳不可當,在途中周身龜裂成石粒,中心隻餘一塊較大的石頭,這些石頭夾著無數石屑沙土,帶著呼呼風聲,如山石崩塌、狂風驟雨般撲向二人。“嚐嚐我的奇石八卦變陣!”
二人急忙揮劍抵擋,不料那塊最大的石頭正好砸中伊果胸口,韋聲見了,急忙把她拉到自己身後,見聞人清攻勢不減,如拚命一樣,連忙說:“我們快走!”
伊果吐出一口血來,到底受了內傷。“不!聞人清那個王八蛋……我要殺了他!”右手抬起,從行雲鏢另一個孔中飛出一枚細針。那細針細如牛毛,速度又快,聞人清隻覺是空中一粒塵埃飛來,下意識用手去擋,卻被射中了左手食指,立時感到一陣酥麻。伊果擦了下嘴角的鮮血,露出了笑意。
聞人清大驚,知道這細針必是有毒,急忙點了左手腕的幾處穴道,從袖口摸出一枚紫色彈丸,向二人彈去。
又是紫色彈丸!韋聲一路上不知想了幾千幾萬次,心中又喜又懼,好在聞人清驚慌之下,手上力道不大,韋聲拉著伊果輕巧躲過逃離。彈丸擊中欄杆,爆出濃濃紫煙。
聞人清臉色慘白,倒在地上,急道:“吳傭!快送我去見蘋兒。這針有毒!”
吳傭道:“三師兄!可是拾花仙子雖是你未婚妻,可是她近來一直不見你啊!”
聞人清苦笑一聲:“你休提什麼未婚妻了,這不過是我的一廂情願。她要嫁給獨孤乾坤了……她若是這回再不見我,我還要這條手臂幹什麼?我還要這條性命幹什麼?少廢話,快帶我去!”
吳傭知道這位師兄脾氣執拗,違抗不得,便同幾個受傷不重的兄弟,將其攙往二樓。途中見璿媽媽躲在樓梯上,她訕訕走來,陪著笑臉道:“聞人公子,蘋兒姑娘說要是再見到你她就懸梁自盡,她是我們這裏的頭牌,還請公子可憐可憐我們吧……”
吳傭見她四十多歲的人濃妝豔抹,一張嘴唇塗得又大又粉嫩,不禁惡心透頂,抬手給了她一掌,將其擼下樓梯,摔了個四仰八叉。“三師兄,這下可清淨了。”
聞人清癱倒在拾花仙子的房前,無力地敲門,道:“蘋兒!你快出來救我,我遭人暗算了……我不行了……”
終於,蘋兒在房內道:“聞人公子,你我之間好比一鍋夾生飯,是再也煮不好的,何必再苦苦糾纏?”
吳傭一麵令眾人離開,一麵派人請醫生,自己坐下來,有條不紊地替他療傷。
聞人清忙道:“蘋兒,什麼夾生飯!那獨孤老賊逼你將生米煮成了熟飯,你便將我們以往的感情全體忘記了?蘋兒……蘋兒……我求你出來見我一麵,隻要一麵就好,我已經三個月沒有見過你了。”腦中想起他們最後一次見麵的情形:他倆立於滁山腰上,周圍盡是野生的櫻花樹。蘋兒喜道:“瞧,聞人哥哥,那朵櫻花開在高處多漂亮。”聞人清微微一笑,以飛石絕技打中花枝,登時一朵櫻花飄飄揚揚,落在他手中。蘋兒笑道:“聞人哥哥,你真厲害!”聞人清將櫻花與她輕輕簪首,道:“隻要你喜歡。”那時的蘋兒笑靨如花,哪裏有此時的冰冰涼涼?
聞人清實在想不通,不斷地呼喊,可是房內再無動靜發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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