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得是真的?”夏雨槐抬頭,不敢確認地問。
寧若微很想灑脫地衝著夏雨槐點頭一笑,她嘴角揚起,笑意未達眼底,淚水卻先流了出來,無奈,寧若微隻能破淚為笑,“當然,是真的……”
不可否認,寧若微的眼淚,觸動了他的某根心弦。
但也隻是有所觸動。
寧若微,他注定給不了她任何回應,注定是要辜負的。
現在,夏雨槐是真的相信了,寧若微是愛他的。
“寧若微,你怎麼……突然……”
寧若微的腮邊掛著淚珠,嘴角帶著微笑,“就是突然間,覺得累了……我知道,我永遠等不到你愛上我的那一天……突然,就不想再等下去了……”
其實,寧若微原本是想對夏雨槐說:夏雨槐,就算你的心裏有蘇語禾,我也願意一直等下去,等到你死心,或等到我心死……
這些話,寧若微永遠沒有機會對夏雨槐說了。
“夏雨槐,我是真的愛你!”寧若微說。
“我信。”夏雨槐回答。
從前,夏雨槐不信,現在,他相信。
“寧若微,你是不是已經知道我得了……”
“是的,我已經知道了,所以,夏雨槐,我放你自由!”
夏雨槐這一生,背負了太多,似乎從沒有真正恣意地任性過。
“謝謝!”夏雨槐說。
這兩個字,還真是一種嘲諷!
“是我要謝謝你,雨槐,遇到你,我才走出曾經感情的傷痛。”
“希望我沒有給你留下新的傷痕……”夏雨槐真心地說。
“隻是有些遺憾……”寧若微笑了笑。
兩人很快便去辦了離婚手續。
簽字時,夏雨槐果決堅定,而寧若微,佯裝鎮定,卻還是猶豫了一下,但也僅僅是片刻而已……
對於自己的決定,寧若微不後悔。
在民政局門口,寧若微說:“雨槐,陪我吃頓飯吧,最後一次!”
“好。”
麵對寧若微,夏雨槐沒了往日的沉重,突然變得輕鬆自然了許多。
寧若微帶夏雨槐去的餐廳是一家法國餐廳,特有情調,溫馨浪漫。
這一餐,兩人吃得很安靜,氣氛也很好。
“雨槐,有什麼想問的,你問吧!”寧若微看得出來,夏雨槐幾次欲言又止。
她知道,夏雨槐是不想破壞這樣的氣氛。這也算是他感激她的一種方式吧。
“我得了絕症,這件事,你是怎麼知道的?”
“絕症”兩個字,夏雨槐說得無所謂,寧若微聽起來卻覺得沉重。
“我們畢竟是夫妻……”寧若微給出了這樣含糊不清地回答。其實,寧若微是如何知道的,並不是夏雨槐真正關心的,他真正想知道的,應該是蘇語禾是否知曉。
“雨槐,你真正想問的,是蘇語禾是否知道吧?”
“語禾她,也知道了嗎?”夏雨槐一臉緊張地問。
“那你呢,雨槐,你希望她是知道呢,還是不知道?”
“我……不希望她知道……”
“不想拖累她?”
夏雨槐搖了搖頭,“語禾不是這樣的人,無論我變成什麼樣,她都不會把我當做是拖累……我隻是……隻是害怕,害怕她不再愛我,卻為了安慰我照顧我而再愛我……”
“你覺得蘇語禾愛我的哥哥嗎?”
“這樣下去,會愛上的,我看得出來,寧若塵是真的愛她。”
“你的情況,蘇語禾並不知道,需要我告訴她嗎?”
“不,不要讓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