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章(1 / 1)

懷瑜死了,意識卻很清醒,她看見海棠第一個撲了過來,抱著躺倒地上另一個自己,嚎啕痛哭:“小姐,小姐啊,是我害了你,我對不起你,我該跟福兒一起死,也要拚命救您的。”

隨即,海棠撲到懷瑜曾經丈夫關天遙跟前:“姑爺,小姐冤枉啊!”

絮絮叨叨,說起懷瑜的今日行程,懷瑜的冤枉,懷瑜的恨!

漂浮半空懷瑜聽得甚為傷懷:是啊,今日一早,自己是多麼高興啊,誰知卻是死亡路!

懷瑜想要回去,卻是身形飄渺難以歸位。

飄飄蕩蕩的懷瑜聽得關天遙一聲驚雷般斷喝:“來人啊,把這個殺害少奶奶凶手送到府衙去,明正典刑!”

童羅氏頓時嚇傻了。

懷珠更是手足發抖,她不甘心,自己才是關家大少奶奶,卻被懷瑜這個一窮二白孤女占據了,自己今天所作,不過是奪回自己東西罷了,有神錯!

如今懷瑜如願死了,自己正好嫁進來夫妻團圓,豈不一雙兩好。

“夫君,你為何這般狠心?我才是你的妻子懷珠啊?” 懷珠終於難敵悲哀,顧不得驕矜,一頭撲倒關天遙腳下哭泣起來:“我冤枉啊,我不進衙門。夫君您看見得,不是我殺死懷瑜,是她自己求死啊,與我不相幹啊?”

關天遙冷笑:“不相幹?那毒燕窩呢?船艙起火呢?”關天遙說話間彎下腰:“一定是你心生嫉妒,貪圖富貴,殺人害命,鳩占鵲巢,是不是?”

“不是,不是,那毒燕窩是……。”

懷珠手指指向童羅氏,童羅氏嚇得一激靈:“懷珠?”她不敢多說,卻是一雙眼睛銅鈴一般瞪著懷珠。

可是,懷珠如何甘心自己抵罪,讓大好姻緣化成灰?她一橫心,指著小童羅氏:“是她,是她下了蒙汗藥,又在船上潑下烈酒,摔下火折子。”

“你這個小娼婦,若不是你自己想男人想得發瘋,天天在家裏鬧騰逼迫,取懷瑜代之,我又何必如此燥心勞力?”

小童羅氏可不是省油的燈,馬上反咬一口。

關天遙一聲暴喝:“來人啊,把這兩個殺人害命的女人捆起來!”

懷珠嚇得大哭:“你胡說,是你自己心甘情願,我並未指使,你休要誣賴我。”

言罷爬行到關天遙麵前磕頭:“夫君,夫君,你相信我,我隻是想要母親壓服懷瑜,讓她自請做小,根本沒有殺死她的意思,一切都是小羅氏自作主張,請夫君明鑒啊!”

關天遙那裏聽得進去,一聲聲喝令叫人綁了。立時將小童羅氏懷珠兩個毒婦捆成粽子一般。小羅氏滾落地上,打滾嚎哭:“婆婆,姑媽,你要救我啊,我都是聽從您的吩咐啊?”

童羅氏想要捂住媳婦的嘴巴已經來不及了,隻有狠心道:“你胡說什麼?你好生去過堂,我會送信上京給你二叔,讓她替你打點一切。”

小羅氏忽然想起自己也是官宦千金,馬上喊道:“你們不能捆我,我父親是本地縣令,你如此對我,可想過後果?”

關王氏一聲冷笑:“你們以為如此欺我關家,還能全身而退麼?”

言罷大聲呼喝:“陳管家,火速派人上京告訴大老爺,就說童家二老爺家教甚嚴,童家大房賴婚替嫁,殺人害命,讓我們老爺好生替他在朝堂之上宣講宣講!”

童大爺童如虎此刻方才怕了,二弟若倒了,童家真的完了。他撲地磕頭:“親家母息怒,懷瑜死了,我還有三個女兒,任憑你們要娶哪一個,隻要您們消消氣,切勿連累我二弟,親家老爺是禮部侍郎,他這一說,我二弟還如何升遷?我們童家男兒如何出仕呢?”

“既有今日,何必當初!”

關王氏冷冷一啐:“送客!”

關天遙也一揮手:“愣著做什麼?把這兩個凶手送去府衙!”

懷珠卻是不肯死心,一路嚎啕:“夫君,夫君,懷瑜已經毀容而死,你何必執著如斯?我們再續前緣,好生過日子不成麼?”

他不說還好,這一說讓關家母子越發惡心,喝令仆從速速驅趕童家一眾,瞬間,房中走個幹淨。

錦姨娘壓住心裏竊喜,問道:“太太,少奶奶遺體怎麼辦?”

關王氏尚在猶豫,關天遙道:“來人,備辦後事,準備發喪!厚葬大少奶奶!”

眾人一愣,關王氏嘴巴一張,方要阻攔。關天遙彎腰替懷瑜抹上眼睛,抱起懷瑜屍身:“娘子,我知道你冤枉,我不怪你了,我會替你報仇!”

“安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