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蒙大霧,伸手不見五指,森森密林,隻聞四周恐怖的安寧。心知此乃設伏的絕佳地點。一行六人不敢妄動,以不變應萬變。
“怎麼了,連動都不敢動了?”聲音緩緩傳來。
“是誰?你在哪裏?”看不到的敵人,往往最是恐怖。星河張望四周,希望找到一點蛛絲馬跡。
“別找了,你找不到我的。星河。”
一根針刺到了星河腳下,是恐嚇,是震懾,是告訴他,自己完全可以射中他身體的任何一個部位。
“這混蛋,是故意戲弄我。”星河雖然生氣,卻極力壓製,“你是誰,有本事報上名來。”
“霧風。”聲音似遠似近。
“我繼續引誘他說話,你找到他的位置。”星河對奈特低頭細語。
“不要想利用說話來判斷我的位置。”霧風說破了他的心事。
無比的吃驚,這麼低的話語竟能被聽到。身旁沒有人,可他到底在哪兒?
“我,無處不再。這迷霧森林就是我,進來了,你們的一切行動,就都被我所製肘。”
“你是想說在這裏,我們贏不了你嗎?”奈特問。
“還是奈特比較聰明,一點就透。”
無法改變的劣勢,不知所蹤的敵人,星河揮劍亂砍,卻隻能平添傷痕。“你的內力不弱,可隻是莽夫而已。”霧風說。
“到底,到底你要怎麼樣?”星河喘著粗氣。
“我要和你們玩一個遊戲。”
“遊戲?”奈特一愣,“怎麼玩?”
“很簡單,隻要你們能逃脫出這個迷霧森林,就算你們贏。我也會讓你們順利進入通天塔。否則你們就要被困在這裏,一直,永遠。”
“我們可以不玩嗎?”奈特問。
“很抱歉,不能。”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想也不能。“既然如此,那就動手吧。”六人排為一圈,嚴整以待。
暗器突如其來,所看見隻有迷夢的霧,以及隱約的花草。
“到底怎麼才能出去。”星河暗自思考著。風拂過麵龐,撩起發絲。猛然,好像想起了什麼。就在這時,暗器又至,然而這次襲擊的目標不是自己,而是靳那羅。
乒乓數聲,暗器落下,靳那羅絲毫未損。“人間凶獸,刑果然名不虛傳。防守能力絕佳。”霧風不由讚歎。
“少說廢話。”身形一轉,刑頓時變成一對翅膀,架空而起。刹那件,如離弦之箭飛射而出。頓時不見蹤影。
“靳那羅果然厲害,刑更加攻防一體,你通過了。”霧風說。
“他走了。”星河沒想到他竟這麼快就看透了迷霧。
“其實不是他看透,而是刑看透。刑擁有生命,卻不需要受感覺支配,所以比人無情,比魔強大。”奈特說。
“那你呢?你不比他弱,什麼時候可以衝出去。”星河問。
“我不行。”
“為什麼?”星河心涼了一半。
“霧風雖然實力不明,他的力量卻正是我的克星。所以我無法衝破牢籠。”
“那,那我們不是隻能等靳那羅來救。”星河說。
“不,可以自救。”奈特搖了搖頭。
“怎麼救。”星河追問。
奈特微微一笑,“這就要靠你了。”
“我?我怎麼能……”
星河剛要反駁,奈特卻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頓時,臉上露出了喜悅的神色。點頭示意,眼神閃動,似乎忽然明白了什麼。
“你們想做什麼?”霧風一愣,卻見星河高舉驚空,“陰風震。”
瘋狂的颶風,席卷一切,霎時迷霧盡散。趁風而出,星河穩穩落,正看到了向前飛速前進的靳那羅。橫劍攔住,“怎麼?想走。難道你不救紮基他們?”
“沒必要。”
“什麼?你怎麼可以這麼說,他們是我們朋友,夥伴啊。”星河沒想到他會這麼說。
“我沒有朋友,更沒有夥伴。”靳那羅仍舊是那樣冷淡。
“你救不救?”星河顯得有些生氣。
見他這模樣,靳那羅似乎有所觸動,“好,我救。如果還沒進塔就損失四員大將,也太可惜了。”
不管理由如何,他們兩個同時出手,掌運真氣,想擊碎那層層迷霧。
剛要出手,卻聽霧風再次出聲,“小心啊。如果你們無法一擊擊中,自己也會被吸進去。何必做一筆可能會賠的買賣,你們反正已經出去了,管他們幹什麼?”
“他們是我朋友,我不能放棄他們?”星河說。
“朋友,沒想到暗月也會說這話,沒想到星河也會說這麼有人性的話。”霧風嗬嗬一笑。“好,就算你們贏了,我放過他們。”
話音落,迷霧消失,露出了眼前的路。人亦不知所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