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中落葉,稀稀疏疏,滿目皆是銀白。在那裏,黑衣長袍的星河,絕色容顏的雨霏正默默矗立,凝然對視。
“對不起。”不同的人,同時開口卻說出的是同樣的話,說完後又都是同樣的愣住,又是同樣的笑。
“我該走了。謝謝你一直以來的幫助。隻是不知今日一別,再次相見是何年何月。”星河說。
“隻要我們活著,就一定能再見。所以不論什麼情況下,不論敵人多麼強大。你不能死。”動情之處,眼淚落下,嬌羞之態與平日迥然不同。
看著她那深情的雙眼,星河忽然間鼻子竟酸酸的,眼眶也紅了起來。心知即將失態,他連忙背過身,“我先走了,他們一定在等我。”
但剛走幾步,又被雨霏叫住。
“還有什麼事兒嗎?”星河問。
“我沒什麼可以給你的,教你一招功夫吧。關鍵時刻或許可以保命。”雨霏說。
“那我是不是要拜你為師?”
“算了吧,我比你大不了多少,省得你把我叫老了。看好這一招。”
風無影,影無痕。腳步旋轉騰挪之際傷人於無形,也就在招式落下時,雨霏消失在了他的麵前。
“走了,你終於還是先我離去,是不願意看到我的背影嗎?”星河自言自語。
出於感謝,在上路前貝爾鳩斯把飛雪劍送給了英子,並修複了驚空與誅仙的裂縫。一切準備停當後,他們踏上了南去的旅途。
走的這天天氣很好。北國有這樣的天很難得,仿佛是為他們獻上最後的一份禮物。登上冰雪之巔,看到了冰雪城內熙熙攘攘的普通百姓,他們是那樣的純樸善良。瞬間星河三人心中原有的不忿都消失了。
“為了他們,我們一定要救回玄帝。”星河說。
“是的,為了他們。”奈特說著拔出誅仙。“魔界的劍竟要飲魔界的血,很諷刺吧。”
劍身嗡嗡作響,似乎有所反應。英子見了連忙按住劍身,這才讓誅仙平靜下來。“你幹什麼?瘋了?明明知道是魔劍還挑逗他?怕不出事是嗎?”
奈特冷冷一笑,“出事?會嗎?我起先也曾這麼認為。可這次通天塔之行我發現不會有事。這把劍會保護我,用它的全部力量,乃至生命。”
“劍的生命?”英子麵露疑惑。
“你不信我?”奈特問。
英子點了點頭,“我隻是不信,魔劍能變成聖器。”
“說的對。或許他根本沒變。”奈特揮舞了一下誅仙,霎時淩厲殺氣充盈四方。“魔劍,隻能是魔劍。”
英子一聽更加急了,“可你正他邪,怎能共容。我早就覺得不妥,你為什麼要用這柄劍,難道沒有別的劍可以選擇了嗎?”
“你沒有真正運用過這把劍,無法體會這其中的奧秘。這把劍似乎有一種魔力,一種氣,能夠吸引人。發揮出他最強的力量。”
“難道你被劍控製了。”英子更是著急。
“放心,我沒什麼。”奈特微微一笑,這時他看了看坐在一邊的星河,“嘿,你想什麼呢,那麼出神。”他拍了他一下。
“沒想什麼,隻是奇怪。”
“奇怪什麼?”奈特問。
“為什麼魔界要化那麼大的代價搶《無道藏》。這本書的秘密連玄帝都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搶。難道這裏真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想多了吧。如果真想知道,下次看見霧風或者狂陽的時候,你自己問。你還可以問靈……”
話未說完已知失言,正當尷尬時星河微笑著搖了搖頭,
“放心吧。我不會有事了。我明白了自己的追求,我明白,想要阻止改變隻有擁有足以阻止的力量。現在的我不行,所以我需要變得更強。”
“這是她對你說的?”英子問。
“是我自己悟的,我不能總讓她擔心。”
“可或許,你會讓她傷心。”
“或許,可能,也許。我們都在說著不著邊際的話,當一切成真在說吧。”奈特說著飛奔出去。“看看誰的速度快。”
看著飛奔的他們兩個。英子一人緩步相隨,口中卻是喃喃自語“也希望那時,我們還是我們,還能這麼開心。”
三個人離開了。可就在他們站著的地方,忽然有了一絲鬆動,一顆頭顱從地低鑽了出來。“果然如計劃一樣,接下來是阿布。快去通知,快去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