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輜重兵都趕著挽馬去小河裏飲馬之後,確認了周圍都沒有人,小月兒將身上的披風解了下來,頓時濕氣得到了宣泄,一陣微風拂過,身體立刻感覺舒服了許多。要不是衣服穿戴太麻煩,而且小月兒也沒啥暴露癖的奇怪嗜好,說不得幹脆連濕嗒嗒的外衣也給脫了。
拉著胸前的衣襟不斷地扇風,感覺還是挺舒服的,小月兒朝衣襟內看了看,透過衣服照射進來的陽光,可以清晰地看到自己那豆芽菜一般的身材,嗯……傳說中的搓衣板身材,粉紅色的……
陰陽也好奇地將那張馬臉湊了過來,想要看看小月兒到底在看什麼,是不是在衣服裏藏了什麼好東西,結果馬臉被一把推到了一邊。
這隻是一個小插曲,衣服在日光的持續照射以及通風的情況下,很快便幹了,小月兒也沒忘了自己對輜重兵連長的承諾,正坐在高高輜重車上警戒四周,下邊陰陽一會兒去咬咬厚實的麻布口袋,一會兒去嗅嗅路邊的野花,然後一個噴嚏。
忽然,一聲長長地嘯音劃破天際,那是小月兒朝天空中射出的響箭。她沒看到什麼敵人,但是她總覺得什麼地方不對勁,這大夏天的,怎麼周圍突然就安靜下來了?她可不覺得凡事都得等到眼見為實之後才能做出行動。既然心裏麵在打鼓,那就防範於未然,虛驚一場最好,要是等到人家摸到眼前再發警訊,那時候可就說什麼都晚了。
果然,伴隨著長長的嘯音響起,周圍的草叢裏duang的一下鑽出來幾十顆人頭,小月兒著實被嚇了一跳,沒想到這些人還知道往自己身上弄一些野草什麼的,如果不注意,根本就看不出來那裏有人。
小月兒一翻身便跳下了糧車,下一刻,七八支羽箭嗖嗖嗖地從她頭頂掠過,幸虧跳得快,不然她今天可就在這裏和孫堅一個死法了。當時一看到冒出來的人裏有數個手中持著弓箭,她腦子裏根本就沒有什麼自己是主角,命中靠信仰,皮血死不了,和對麵剛正麵之類的想法。
說起來有些奇怪,小月兒應該是很聰明的才對,什麼東西幾乎是一學就會,但唯有這吹口哨,自己嘟著嘴吹吹小曲兒還成,那是兩千年後練成的技藝,但是用兩根手指夾在嘴裏吹出呼哨來,可就怎麼都學不會了。原本她還想像其他人一樣,一個口哨,陰陽千裏萬裏的來到身邊,但是現如今嘛……
“陰陽!”小月兒隻能用喊的了。
從旁邊的武器車上隨便取了根馬槊,還有一張弓一壺箭,小月兒踩著馬鐙翻身上馬,還不知道情況的陰陽高興地噅嚦嚦地長嘶了一聲,在小月兒的操縱下奔出了輜重車隊。
和平常練習用的軟弓不同,小月兒手上的是製式長弓,不過也不是強弓,竹製的弓胎大約也就四分之一石的樣子,和那些名將動不動就一石兩石三石甚至四石的鐵胎強弓可不是一回事。幸好此時弓已掛弦,小月兒隻要戴上扳指就能使用,否則還要自己再掛弦,那就耽誤事了。
剛衝出輜重車隊,小月兒便彎弓搭箭,側身瞄準眼前的野地,在陰陽顛簸的馬背之上,手指輕輕一鬆,箭矢嗖地一下飛躥出去。伴隨著野地裏一聲慘叫,小月兒再一次抽出一支羽箭,搭在弓上。再一次瞄準之際,小月兒才有時間去觀察之前的戰果,嗯……剛才那箭貌似射偏了?自己明明是朝著前麵那個人胸口去的,怎麼是後麵那個人膝蓋中箭了?
有些汗顏之前的運氣箭,做出重新修正之後射出的箭依然是沒什麼準頭,不知道是第一次真正經曆實戰心慌,還是第一次親手殺人而膽怯,亦或者是對方有主角光環附體,小月兒的箭一連射出了四箭,沒有一箭能夠射中目標,反倒是在目標身邊暫時清理出來了一片無人區。
此時已經沒有時間再繼續射箭了,遭到突襲的敵人也紛紛取出了弓箭。在火力輸出密度上小月兒一個人是怎麼也無法和對方一群人相比的。所以小月兒俯身將弓掛在鞍側,手中提起了另一側的馬槊,韁繩輕輕一帶,陰陽便是一個急轉彎,不僅躲過了一堆射提前量的箭矢,還斜刺裏直接朝著對方人群衝去。雙方間隔不過五十步,陰陽跑起來僅僅三秒不到,也就是一個呼吸的時間,小月兒一人一馬便已殺到近前,剛剛棄弓的賊人才舉起手中之刀,小月兒手中比她人都高的八丈長的馬槊上一刻才剛磕飛了兩支流矢,此刻便已經一槊刺穿了對方的胸膛。
這柄馬槊並非小月兒自己的馬槊,所以使用起來有些不趁手,主要是過重了,而且她的力量現在還沒辦法將人給直接挑起來,於是隻得手上在馬槊上挽了個花,便借著陰陽的衝擊將原本平舉的馬槊變成後拉,一下子給拔了出來。長長的馬槊順勢一蕩,磕飛了一柄不知道是誰投擲過來的手斧,馬槊剛重新入手,緊接著便是一提韁繩,心領神會的陰陽突然由極動轉化為極靜,一聲嘶鳴聲中人力而起,躲開了一個企圖走下三路砍陰陽馬蹄的家夥那致命一擊。見對方一個側滾,還想砍陰陽的後腿,小月兒當下一槊紮了下去,直接將對方釘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