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兒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什麼都讓她來說,反而不可信,還不如讓別人來幫自己圓謊,那樣效果才好呢。所以小月兒也是趁機說到:“謝諸位前輩體諒,月兒實是不知仙師名諱,隻知其喜垂釣。月兒幼時偶然間遇見一垂釣老者,因好奇其所用之釣鉤非彎鉤,而乃直鉤,故而上前詢問,先師曾言,垂釣者,非用餌,乃用心,離水三尺,願者上鉤。”
說到這裏,小月兒還是滿臉的“天真”,反倒是周圍的人麵色有些許古怪,不過這並不妨礙小月兒繼續胡吹,“月兒本是不信,然先師輕喚一聲‘來’,本以為在喚月兒,然水麵卻跳出一尾大魚,故月兒方信之。”頓了頓,小魚兒繼續瞎編亂造:“仙師有一書,號無字天書,仙師曾言,此書習之可上天入地,通陰陽,辟鬼神,前知三千年,後知五百年,但……唯靈台輕靈者方可視之。仙師言與月兒有緣,故交與月兒,令月兒細細研讀,當可匡扶漢室。”小月兒說到這裏,周圍的人都心動了。別說什麼可信不可信,中國流傳的神仙鬼怪之類的故事還少麼?而且又不是張角那樣全新教義的道教,而是祖先崇拜的原始宗教,就算真的有人不信,但是小月兒有那麼一本奇書的事他們至少也信了八分,否則一個虛歲才10歲的小女孩兒怎麼可能妖孽到小月兒這樣。
“那此書現在何處?可否借吾等愚人一觀仙家之物?”張邈倒是已經信了,這都直接把無字天書當成仙家寶貝了。
小月兒搖了搖頭,“月兒幼時頑劣,不聽先師叮囑,曾偷嚐家父美酒,那無字天書便憑空飛遁。”
聽到小月兒這麼說,周圍之人皆是紛紛麵露惋惜之色,但是小月兒卻笑著說道:“諸位前輩何故如此,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此乃天意,既天意如此,又何歎之有?”
張邈卻不這麼看,他十分惋惜地說到:“若非小溫侯年少誤事,我大漢朝中興指日可待矣!咳……”
小月兒卻絲毫沒有對方那種大漢忠臣的自覺,“天意如此,非人力可及,且那無字天書本乃仙家之物,不屬於凡間,正所謂懷璧其罪,流落於我等之手,才是大禍。仙有仙道,人有人道,各行其道方是正理。”
話雖如此,但張邈卻依就歎息了一聲。不過之前那位陳公台卻出聲詢問道:“不知小溫侯可還記得那書上所言?”這一問,頓時又把大家的興趣給提了起來。
小月兒一副無奈的表情,“既是無字,又有何言?”
這下陳公台被噎住了,不過他很快又換了個問法:“那小溫侯可曾記得書中學識?”
這次小月兒不得不點了點頭,答道:“略知皮毛。”
眾人這下興奮了,張邈立刻問道:“可否請小溫侯告之一二?”
吹牛也是得有些幹貨的,所以小月兒便科普了起來:“不知諸位前輩心中,天地者,若何,然書中所言,世人皆愚,以天為圓地為方,妄圖臆測天地之奧妙。所謂天者,不過大地之天,所謂地者,不過立錐之地,天下之大,遠非常人所能想象。西有霜貴安息,皆不弱於大漢,泰西之地有大秦,更與大漢伯仲之間,然則,於大地而言,眾皆滄海一粟。大地之廣,滄海之闊,我等窮盡一生亦無法一覽全貌……”
隨著小月兒侃侃而談,直接拋出了地球這個概念,還有萬有引力這個“人站在另一邊難道不會掉下去?”的問題的解釋。接著說道日心說,恒星係係統,河係係統,在場眾人就算是這個時代的精英分子,但是眼界的束縛還是令他們沒有辦法接受如此多的全新理念。基本上,三觀徹底被刷新了無數遍。對於小月兒說的那些話到底是真是假,倒也不是沒有人心中存有疑惑,可小月兒說得十分肯定,而且也給出了驗證的方法,這就讓他們不自覺地信了三分,這就是所謂的理直氣壯,有理就是聲高(什麼鬼)。
上了一堂自然物理課的小月兒心情愉悅地走了,將一堆的疑問留給了別人。反正,她又沒有誤人子弟,所以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什麼?你說她那個願者上鉤的仙師?那是她的私事,和這些人有什麼關係,她就算說自己的老師是盤古那也沒礙著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