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詩純屬酒後所作,雖有不完美之處,但先生也很高興,當即收藏,並再三囑托,下次回社旗一定要把簽名章子補上。
大樹如佛
孫先生進得房來,見我一臉興奮,便問:“這房子住著咋樣?還算可以吧?”
我說可以。最好的地方,就是一覺醒來,睜眼就能看見窗外的風景!
先生說,啥風景?
我用手一指,他的臉上立刻湧上快意的感動:噢,是古槐啊,這可不是棵我們想象得那麼簡單的一棵樹!
“走,出去看看吧!”我們幾乎異口同聲。
一前一後,我們出門來到樹下。
孫濤先生目光朗朗,站在那裏若有所思。
我昂首挺胸,展開雙臂,緊貼樹身,卻怎麼也摟不住。
這時,才猛然注意到樹身掛的一文物部門標牌,牌上注明:“樹身腰圍約2.6米,主幹高6米餘,樹冠半徑5.6米,栽於明萬曆年間。”嗬嗬,你真是傻瓜,這樣的樹佛是你能抱動的麼?你要能抱動,它不早就讓人“請”走了,你今天還能在這裏見到麼?
如此樹齡,屈指算來,也該有四百多年的曆史了。
我不知道,這樣高齡的古槐在中原大地上到底還有多少,也不知道賒店的這棵老樹曾有多少人能夠記起?我卻知道,賒店古鎮正是因為有了這樣的一棵樹,它的古典神韻才得以走出長長的小巷,靈動地飄逸在漫漫的歲月之上,在群雄逐鹿的中原大地熠熠放光。我們能夠安心地愛一個地方,不是因為那裏有多麼華貴的房舍,也不是因為那裏有多麼豐盛的酒宴,而是因為那個地方一定有我們內心喜歡的人,有我們鍾情一世的一草一木啊!
人世間,什麼可以天長地久?什麼才是最美的風景?
此刻,我站在濃濃的綠蔭裏,才真正體驗到自我的渺小和人生的短暫。
麵對古槐,我想:如果有來生,來生能成一棵樹,那就一定要做古槐這樣的大樹,香花似錦,綠蔭如山,獨守一處,笑看天上雲卷雲舒,細品庭前花開花落,任時光飛流,任青春澎湃、萬馬奔騰、百舸競發……就那麼與世無爭地長啊長啊,長出滿目蓬勃,長出一樹燦爛,長出滿世界的詩情畫意!
說起賒店曆史,孫先生如數家珍。
他說,明萬曆年間,賒店集市在趙河北岸已漸成規模,一天,湖北一客商滿載一船大麻和槐樹幼苗來到賒店,在碼頭停岸後,因天色已晚,一連找數家旅店,由於客商相貌粗憨,衣著破爛,被店家拒之門外,後到史家旅店(即現在廣和客棧前身),備受熱情接待,客商為該店不以貌取人而感激。離店時,為表謝意,特贈大麻一捆,槐樹苗三棵,並向店老板講述一個古代三槐鼎足的故事:據《宋史·王旦傳》記載,王旦的父親王祜,年輕時在自己庭院種了三棵槐樹,他對家人說:“今植三槐,吳後世必有為三公者,此其所以誌也!”後來,王祜的次子王旦果然做了宰相。此乃“家有三棵槐,升官又發財”!客商走後,店老板打開麻捆一看,內裝三錠金元寶,全家人驚喜不盡。於是,史家便在賒店大興土木,興建庭院和門店,並將三棵槐樹植於庭院。不幾年,槐樹的枝葉茂盛起來,史家的生意也興隆起來成為賒店首富。到了清鹹豐七年(1857年),撚軍為了懲罰賒店鎮內的土豪富紳,放火燒房,將史家三棵槐樹燒枯。但到了第二年春,其中一棵槐樹竟又在燒枯的枯幹上發芽抽枝,而且越長越旺。
那棵“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的槐樹,就是現在廣和客棧的這棵古槐。
崢嶸歲月
廣和客棧與賒店古碼頭毗鄰,曾是古賒店商業繁榮時期接待各地商家的重要場所。2010年,社旗縣廣壽藥業通過招商引資,總投資八百多萬,對客棧進行修複。修複後的客棧建築麵積達三千六百多平方米,是一座青磚灰瓦,鬥拱飛簷,雕梁畫棟,古樸富麗的古典建築與現代設施和諧結合的豪華庭院,又是一所交通便利,設施先進、功能齊全的景中之店,與著名的天下第一館“山陝會館”及厘金局、鏢局、蔚盛長票號、福建會館、廣和堂等旅遊景點一街相連……